将台上的张邵谦看的真切,李家山义军之所以能赢,并不是他们的武艺有多强,而是相互之间的配合问题,你挡住了前面刺过来的长枪,却挡不住从侧翼刺过来的长枪。
如果李家山义军再按照戚家军的标配,配上火铳的话,张邵谦认为若是在战场上遭遇,已方的伤亡会更重。
看到张邵谦脸色阴郁,李兴之就是笑道:“张大哥,这只不过是演练,若真上了战场一刀一枪的搏杀,我李家山义军未必能赢,现在这队列训练只是我李家寨的初练,稍后我们还要进行跑步训练也就是围李家山两圈,不知张百户可否参加?”
张邵谦疑惑地问道:“张某记得纪效新书中记载的跑步训练只有负重跑步来回两里路,到了寨主这里怎么成了长跑训练了。”
李兴之哪里看过纪效新书,长跑训练是为了锻炼士卒的体魄,以及以后长途行军而设置的,至于戚家军负重短途训练他确实不知,不过他哪里肯在张邵谦面前露怯,遂笑道:“我军本是由流民和佃户组成,李某让他们长跑训练也为了锻炼他们的意志力和体魄而已。”
张邵谦对李兴之的训练方式也是好奇,问道:“李寨主也参加?”
李兴之正色道:“本寨的战兵全部都要参加,包括某家,若是某家没有按时抵达,或是不遵守山寨的条例,某家同样要接受寨规的处罚,若不上下一心,又如何是建奴的对手?”
身侧的杨彪不由地嘟啷了道:“我们大当家的自己就领过几次板子,你若是不信臀部上估计还有伤痕。”
李兴之的做法令张邵谦颇为动容,主将能以身做则,若不遵守条例,同样要接受处罚,这种事情,他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说过,现在李兴之如此行事,断不可能只做个山寨之主这样简单,如今天下崩乱,北有建奴,内有流寇,李兴之若能编成强军,那将来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当下拱手道:“寨主此前和张某所言,北击鞑虏之事可当真,若是李寨主真心想要抗击建奴,我张邵谦干了。”
李兴之冷然道:“某父母皆亡于建奴之手,实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高阳被建奴破家灭门的不知凡几,李某日思夜想地就是安百姓,杀鞑虏!张大哥但可放心。”
“好!如此张某愿随寨主起事,将来也好共击鞑虏!”张邵谦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明军军礼。
李兴之连忙将张邵谦扶起道:“张大哥请起,我山寨中没有这么多虚礼,大家都是兄弟相称,你若不见外,称我李兄弟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