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有什么错呢，是苏苑愿意和你做朋友的。”那人说，“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你又不是苏苑，怎知她化作恶鬼，怨气就是针对你的呢？”
“况且，正是因为她化作了恶鬼，你才更应该知道，她的怨气到底是针对谁的。”
她当然知道，是她净化的苏苑。
当时的苏苑，对她是没有怨气的……一丝也没有。
干涸的眼睛似乎有了新的源头，重新涌上一股水雾，顺着她脸上之前的道路冲下来，滚进了她的嘴里，抚慰着她麻木的口腔。
心脏压抑得快爆炸了，她想要一个宣泄口，眼睛已经在宣泄了，她还要一个宣泄口。
“不对！不应该！不可以！”她大喊着，压抑从嘴里宣泄出来。
“她是为我而死的，她怎么可能不恨我！”洛溟大喊，她抱住头，在地上缩成一团。
她怎么可能不恨我……
她怎么可以不恨我！
那只恶鬼在她准备净化的时候，在雷笼里听话得不得了，完全不需要她费心，可是她当时还嫌弃这只鬼物身上的臭味，还用厌恶的表情看着它。
被怨气包裹的，像是手一样的一团雾气似乎想穿过雷笼触碰方洛溟，但是它做不到，一碰到雷电，它就立马缩回去了。
它害怕雷电，因为它是鬼物。
它是鬼物，是恶鬼，浑身上下都被怨气包裹，甚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臭味。
就算没有这个雷笼，它也不可以触摸面前这位少女。
它想要流泪，它想要说话，它想要再叫一声面前的少女。
溟姐姐。
溟姐姐。
溟姐姐。
名字在它口中流转了千百遍，可是它叫不出来。
它叫不出来，它也不能流泪，它只能忍受着被净化的痛苦，压抑着自己的叫声，眼睛部位的两团光芒一闪一闪的，只想在消失之前，再多看看面前的少女。
溟姐姐。
溟姐姐。
溟姐姐。
只是可惜，当它彻底消散在世间时，它也没能再叫少女一声。
“苏苑，苏苑！”洛溟哭的撕心裂肺，她想要大喊，可是声音是从压抑的喉咙里勉强钻出来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是傻子吗？你为什么不恨我啊？为什么？！”
“我才是你最应该恨的那个人啊！”
一切都因她而起，苏苑所受的一切折磨，源头都是因为她，仅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