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文字组成的“神谕”贴在墙上,曼陀罗被人围起花簇,摆放在“圆堡”前的木桌上。
红的发紫的曼陀罗仿佛流着鲜血,金光难以到达此处,橘黄色的油灯下映衬的花朵宛如正饱餐一顿的食人花。
花簇后方被黑暗笼罩,那是倒影,高大而难以直视的倒影。
那是……
“父亲,许久不见。”
诺右手握住帽前檐中央将帽取下,右手垂下,挺起本就直立的身躯,双目注视着隐在黑暗中的教皇,身体微倾。
“诺,你一如既往的稳重。”
厚重的声音传来,诺恢复了直立。
“父亲,这都是您的教导。”
少年沉稳地回答,没有一丝惊慌。
“我可没有教你这些,稳重是守成者的品德,却是拼搏者的束缚,你的凶狠不能因世俗而就此隐藏。”
让传授着自己的经验,一如望子成龙的父亲殷切规劝。
“多谢父亲的教导。”
诺恭敬地应允着。
“你足够聪明,但终究是少了些沉淀,既然来了这狱岛,不妨在黑暗的注视下内视自己的心。任何夺取权力的步伐都需要时间,我想你明白。”
“是,父亲,谨遵您的教诲。”
“你似乎并不意外我出现在这里。”
让的身影依旧隐蔽在黑暗中,光影交错中,唯独照出了那簇渗着血的曼陀罗花团。
“父亲身为教皇陛下,行事自有理由。”
少年面色镇定依然,如同冻结的冰石。
阴影处传来一声轻笑。
“低下头去,疯小孩,还记得那个雨天吗?”
阴影处的男人话语好似带着一丝温柔的回忆,实际上充满了伤疤。
诺微微低下头,盯着那簇血色曼陀罗。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血的夜晚。”
让的阴影有些晃动,貌似调整了个姿势。
“那个晚上,狂暴的雨夜,你抓着印着血的石刀,丑陋的院长面目狰狞地抓着你的衬衣,瘦削的身材,秀气的面庞,让人感到怜惜,却让我感到嫌弃、厌恶,你用力挣脱,他用力锁紧,你一声不吭,他大喊大叫,真是与外表不同的硬气啊。”
让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着,又好像是在组织语言。
“你失去力气了,缺失的营养,孱弱的躯体,发疯的骤雨,使你要支撑不住了,雨在一直击打,风在一直怒吼,你很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