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犹如开闸泄洪般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换做以前,张笑笑兴许还会满是心疼和担忧,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但今时早已不同往日了。
现如今她的眼泪在张笑笑眼里,几乎充满了虚伪和讽刺。
“鳄鱼的眼泪兴许都比她真诚。”张笑笑如是想着。
除此之外她还有件事感到十分好奇,为何范氏一见到京里来的官员会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激动呢。
不对,是害怕!
可九千岁要见的是她,即将入京的也是她,她一没偷二没抢的,不过是去走个形式,范氏何至于如此害怕呢。
“您貌似很不愿让我进京,为何?”斟酌再三,张笑笑还是问了出来。
她需要一个答案,一个足以说服自己迈过心里那道坎的答案。
但范氏宁可用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应付她,也不愿跟她说实话。
不过,看着范氏越发飘忽迷离,像是在思念某位故人的双眸,张笑笑顿时恍然大悟。
看来她那位抛妻弃子的便宜爹就在京城了。
张笑笑这下更加坚定了要去京城的心,既然已经知道了她便宜爹的动向,便是冒再大的风险她也得亲自看一眼,否则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当初的“明智之举”呢。
就是不知她的便宜爹收到消息后,会不会跟她一样急不可耐,巴不得尽快见到她这个便宜女儿呢。
“京城我去定了。”张笑笑随后淡然开口,“这不只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范家和丰水庄,也为了那些尚在豫州大营没日没夜锻造精铁的匠人,他们已经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我身上,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辜负他们。”
“况且那些京官是带着圣旨来的,抗旨不遵可是杀头的大罪,我早已看淡生死孑然一身,但不能连累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事急从权,还望您多多见谅。”
说罢,张笑笑就主动下跪行了个大礼,也不管范氏此刻是什么反应,紧跟着站起来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主屋。
刚一拉开门,石斛迎面就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她,还在她耳边掷地有声地说了一番话。
“别怕,你去哪我去哪,便是豁出性命也定会护好你,皇帝老儿要是敢对你下手,我就先毒死他再自刎谢罪,保证不牵连你!”
张笑笑愣了愣,随后笑着抬手,轻抚着石斛略显僵硬的脊背,偏头在她耳边笑骂了一句。
“真是个傻丫头。”
倘若她当真因此而出了事,自己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