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就不是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的小女人,没有他,自己照样能过的风生水起,兴许更快活也说不定啊。
短暂的寂静过后,张笑笑转身继续往外走,抱着胳膊的手时不时就要搓一下。
很奇怪,明明还不到冷的时候,她怎么会冻的打哆嗦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眼里还有水雾,路都快看不清了。
原来不论在哪个年代,天气都是阴晴不定,时不时就令人琢磨不透的啊。
张笑笑心想,自己得赶紧找个地方落脚,拿被子裹得紧紧的,别冻死在外面了。
连叫了她好几声都不见有所回应,周见深咬咬牙,下意识就想追上去,可刚挪动了两三步,就又停了下来。
再三斟酌之下,还是选择了站在原地,看着她渐行渐远。
人刚拐过长巷,周见深就再也克制不住,握紧的拳头猛的砸在了墙上,半只手都陷进了砸出的坑里,还见了血,正啪嗒啪嗒的往下滴。
周见深望着无边无际的夜空,缓缓收回了手,背靠着墙壁往下滑,伤口很快与泥土和碎裂的小石子混杂,鲜血也在不停往外冒,可他却全然不管不顾,仰着头,睁着麻木的眼睛看天。
张笑笑原本已经走远,好巧不巧,她听到了他捶墙的声音,还有压抑的低吼,自那之后,就再没挪动过步子,甚至还违背内心,走了回头路,以墙壁为遮挡,看到他颓靡的样子。
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的就想凑近瞧瞧,哪怕能帮他简单包扎下伤口也好。
可还不等下定决心,脑子里就冒出她刚才撂下的那些狠话。
如果这时自己再主动靠近他,就彻彻底底的输了,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优柔寡断,矫情做作的那种人。
张笑笑单是想想,就够可怕,够难以置信的,她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再犯这种低级错误。
张笑笑双手紧了松,松了紧,还是咬牙转过身,小跑着往县衙的方向去。
正好,半路上她遇见了巡视的衙役,二话不说就带他们去了潇湘馆外的巷子,并千叮咛万嘱咐,无论问起的是谁,都不能把她供出来。
否则,她就上报给郑大人,给他们扣个擅离职守的高帽,让他们再不能在县衙里当差。
为了养家糊口,衙役们也不敢忘了她的话,当着她的面就七手八脚将周大公子背了起来。
这个点也租不到马车,县衙内也没有多余的,他们只能靠两条腿,跑着把人送回周府,全程都没有一句多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