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庭月垂眸,眼底露出温柔之色。
算是给善待他的先太后最后的温柔。
除了保住那个人的命之外,他什么都不会管,最好直接关起来,保证对方活着最佳。
似乎这个想法在大多数人眼中太过狠厉。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儿时的困境和过早经历战场上的杀戮导致他现在缺少了大多数人有的同理心,除了安安和自己,他懒得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但那又如何呢,他的心装不下太多东西,就这样就好。
…………
马车在黄沙上沙沙作响,车轱辘滚过一片片泥板路,车上运着一对璧人,车外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重兵把守着。
车队在黄沙中行进,逐渐远离京城和尘嚣。
沈安安靠在身旁男子肩膀上的脑袋被晃下来,迷迷糊糊睁开眼,样子甚是可爱。
“唔,要到了吗?”
魏庭月温柔道:“快了,一路奔波辛苦夫人了。”
她笑着摇摇头:“哪有,我可是会武功的,这点路程算什么,再说了,说好要陪你一同去军队的,听起来也很有趣啊,高兴还来不及呢!”
魏庭月宠溺的揉了揉她柔顺的一头乌黑:“你就不怕水土不服?”
她骄傲一仰头:“那都是留给身娇体弱的人的,况且你都还得靠我保护呢,我还怕你水土不服呢。”
他噗一声笑道:“好好好,安安最厉害了,为夫就靠着夫人养,好不好?”
“那是!”
她盯着男子笑的比山月好看的容颜,凑上前亲了亲嘴角。
你可千万要好好活着,在我找到解药之前。
“报——主子,到了!”
魏庭月应了一声,顿了顿,带上面具,为身边女子掩上面纱,随后要牵着她下车。
沈安安望见这一幕,犹疑了一下,不知搭错了哪根弦,脱口而出:“我是不是也要戴面具?”
魏庭月顿住,神色揶揄,眼角含笑,回头盯着她,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沈安安有些疑惑紧张,他干嘛一直盯着自己,她说错什么了吗?
魏庭月噗一声,笑道:“好,夫人也戴面具。”
她微微皱了皱眉,有些拘谨的绞起了衣角,从衣物中取出一块狐狸面具,正是那次花灯节两人一起在大叔手里买的。
魏庭月动作明显顿了顿,倏地,面色温柔了一片,这块面具她竟一直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