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是下午回来的,一听说田甲长和保安团的人来查户口,赶紧从后门溜出去,躲了。
老曲头阴阳怪气的说虎子:“小马倌,保安队的都不如你,啥时候练的敢杀土匪了。”
田庆云说:“他哪杀土匪了。就是帮忙救了小六。”
当老曲头带着田庆云等一干人推门进了杨怀的房间时,田庆云问老曲头:“大叔,今小年,怀子回来没?”
老曲头看见炕桌上的烟头和迟疑了一下说:“回来了,不知道去哪玩了。”
曲家的后院,是个小门,门口是一个洼地,旁边是一片树林。这时,曲炜和杨怀正站在洼地旁边。曲炜愁眉不展,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杨怀:“舅,绑架跟你有关?”
曲炜点头。
杨怀:“到底啥事,让你想了这么一出。我爷也参合了吧,要不你实施不了。”
曲炜看看阴沉的天,说:“没办法。前年闹大水,上头拨款赈灾,我当时是行政科科员,正管这笔钱,当时孙局长高升,要去哈尔滨了,苏副局长暗示我,可能提拔他当局长,如果我拿出“孝敬钱”一万,会考虑我是副局长。”
杨怀:“科长呢,不提拔科长,直接就提拔了你?老苏还真有本事。”
曲炜:“科长一直病休在家。我就用了那钱,赌一把呗。后来我听说,苏副局长当正局长就给了孙局长一万。哎,这一年多,我一直想撤堵窟窿,可是这钱,真他妈不好弄。想不到我曲炜也有今天,借都找不到庙门,真是急死我了。你看,我的头发都白了一片。
杨怀:“黑刘她姐就真没办法了?”
曲炜:“那个病秧子也不断气,房契、地契、银票,都把得死死的。刘敏也是能卖的都卖了。”
杨怀:“舅,你这次堵窟窿全是给孙局长的那笔?还有别的钱吧。”
曲炜:“啥也瞒不住你啊。这一年我俩抽大烟,也造了不少钱。开始是刘敏出钱,后来没钱了,就指着我了。”
杨怀:“非抽啊,上瘾了?”
曲炜:“没,就怕上瘾,现在基本不去了。赌钱也是哗哗的流啊,本来还想赢回来,结果越输越多。“
杨怀说:“舅,在葫芦屯绑架刘小六,就没想到朱永和的保安队?”
曲炜:“他们集合起来慢,其实不可怕,把人绑走是瞬间的事,只要进了山,钱肯定能拿到。我其实是顾及田家小子,他住在刘家是个挡事的人,就是掐准了他去县城的空,没想到,还是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