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个盘子有啥好说的,歇会,我给你弄点水去。”
双辨一把拉着朱永和的裤腿,说:“趁我还有一口气,你赶紧听,这个盘子我是在山里一个不男不女的孤老头子的家里得的。”
朱永和坐在双辫身边:“嗯呢,我听。”
四周静悄悄,空旷的大地仿佛一切都睡了。双辫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朱永和靠近他。
双辩说:“去年冬天,我们在山里打猎,迷路了,看见一个草房就闯进去歇脚,没想到,屋里啥都没有,炕上躺着一个快冻死的孤老头子。我们只好自己烧火做饭吃,熬了野鸡汤,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发善心了,给他灌了一点鸡汤,老头还真命大,缓过气来。”
朱永和:“真想不到,你还有这善心?”
双辩目无表情说:“老头醒过来就让我叫他爹,我想都没想就叫了。唉,那天真是中邪了。谁想他哭了,我他妈也哭了,兄弟们不知咋了也跟着哭。我一出生就没爹,这辈子就没说过这个字。”
双辨闭眼沉默了半天,眼角流下眼泪。朱永和忍不住替双辫擦了眼泪。
双辫说:“这个字,有魔力。老头悄声跟我说,让兄弟们出门,要告诉我一个秘密。”
朱永和:“就是那个盘子?”
双辩点点头说:“嗯呢。老头说他是个太监,一辈子在宫里,认了个干儿子,出宫后跟着干儿子到了佳木斯,没想到干儿子好赌,把他的宝贝、房子都输了,莫名其妙的把他拉到这里就自己跑了。老头病的很重,已经在炕上躺了七八天了。”
朱永和:“还有比你恶的。”
双辩瞪了朱永和一眼:“他让我从炕洞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就是一个盘子,他说这是个大宝贝,能保我三辈子富贵荣华。不过,……,”
双辩似乎不想说了。
朱永和急切的问:“不过啥?”
双辩说:“这玩意不是老百姓的物件,没准会带来杀身之祸。后来,没到半个时辰他就咽气了,我把他埋了。”
朱永和一脸严肃的问:”这是个啥盘子,金子的?“
双辫:“就是瓷的。不白不黑的,也不大。这个玩意,以后归你了,是福是祸就看你的造化了。”
慢慢的,双辫没气了,头歪向一边。朱永和把他放平,捡起双辫的假辫子。。
天,阴暗下来,黑云很低,像是要下雨,朱永和不觉浑身发冷,在等待保安队的人的时候,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