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周府后院,一道娇小的淡绿身影,迈着碎花小步,踩着鹅卵石铺就的丛间小径,向湖畔凉亭急匆而去。
而她的手中,正握着一张折纸,若是将其展开,便会发现,纸上所书写的正是适才韩复所作的《竹石》。
“小姐,你快看看。”瓶儿将折纸放在石桌上,与一旁静坐品诗的少女说道。
此少女,便是周辛夷甥女百里茗素,时年十七岁。
她有着一张精巧的瓜子脸,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风。
顾盼间流露着几分伤怀,似破坏清丽之姿,又平添几分忧韵。
心境外显,昭示府外摆擂非她本意,却不得已为之。
一袭白衣,外罩轻纱,面前石桌上放置的则是府外众人所作之诗。
当然,能传到她这里的,可并非随便哪一首,而是最起码得在中等水平。
一共十七张纸,其中六张记录秦维仁的诗作,三张刘士林之诗作。
剩余八张八首诗,却是从数以百计的登擂者中甄选而出。
如此数目,恰在意料之中。
刘士林的诗才举世皆知,但毕竟是即兴作诗、临场发挥,能作出两首中上、一首中等已属难得,无愧其名。
百余人甄选出八首,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秦维仁的六首诗作...三月前便召集许多名仕大儒,暗里准备,不足为奇。
“又出一首佳作么?看你情形,想来不是秦维仁所作,还有人登擂?或者是刘士林的第四首?”百里茗素不急不缓的开口,声音婉转动听,又透着好似智珠在握的心境。
“不是秦二公子,也不是刘士林,刘士林认输了。”瓶儿连忙说道。
瓶儿今年十五岁,是自小与百里茗素长大的贴身侍女,鹅蛋脸上皮肤白皙,画着淡淡的眉装。
她见百里茗素只是微微讶然,便露出一副波澜不惊,果然如此的神态。只好继续道:“是他,那个和秦将军有婚约的男子。他登擂了,据说原本无人看好,谁知不假思索,开口就是一首佳作,外面的人都惊呆了。”
“哦?”百里茗素黛眉轻挑,这下来了兴趣,拿起折纸展开,细细品读起来。
“咬定青山不放松...任尔东南西北风...”
读着读着,错愕之情在百里茗素精致的脸蛋上逐渐显现,闭目回味须臾,才不由惊叹道:“此等佳作,当传世。”
“什么,传世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