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二日,清晨。
天空灰白,将太阳与世界隔离,即便凉意袭人的瑟瑟秋风,也无法吹散漫天青云。
这是标准的阴晨,但遮住天空的并非雨云,便也没了被雨淋湿的忧虑。
出了沛国公府,向东二里,是一座跨度十几米的石拱桥,名为定桥。
定桥下,流水微漾,扩散至岸边的涟漪遇到阻碍,不得已消散。
洛河,胥朝两大江之一辽江的支流,南北贯穿三百里,自定兴北城入、南城出,将定兴城均匀的分为两半。
或者说,对于水源极度依赖、古代旧社会背景下的定兴,就是依洛河东西两岸而建。
洛河两旁,垂柳依依。
泛黄的柳叶与树体分离,打着旋飘飘荡荡的掉落,或岸上,或河中。
而那点点涟漪的罪魁祸首,便是它了。
岸边流河,铺满了深浅不一的黄色柳叶,若是此刻阳光明媚,照耀下的洛河两岸,定会令人生出黄金遍地的错觉。
炊烟袅袅,住在洛河两岸人家的宅院中,不时飘出阵阵饭香,引人食指大动。
也有某家妇人起早浆衣,蹲在河边不断捶打。背脊的弧度则被完美且自然的勾勒而出,直至臀部。
如此美景,仿佛一幅动态画卷,生动而尽显人间烟火。
沿着河岸小跑,韩复将此间美景尽收眼底,享受至极。
若是不算昨日接亲,今日晨跑是韩复住进沛国公府后,第一次出来。
没有工业污染的古代空气是如此清新,韩复用心感受一番,佐以凉爽晨风,顿觉神清气爽,困意全无。
细密的汗珠自额头冒出,一段晨跑下来,他已喘息微粗,颇感疲累。
韩复脚下步伐不停,节奏不变,心中则是掐算时间,看着大约五百米外的那座临河而建的独门小院,打算跑到那里就折返回去。
盥洗、早膳,应是刚好。
时候尚早,一路上行人稀少,韩复没有遇到几个。
然而,但凡遇到之人,无不诧异的审视韩复,搞不懂他一大清早乱跑一通是为了什么。
更甚者,赶路之人驻足,浆衣之妇搁棍。
待韩复跑到近前,都是下意识的戒备起来,直至远离后,方才放松心神。
在他们看来,韩复此举,颇不正常。
活这么久,就没遇过沿河而跑的人...
顶着异样的目光,韩复不为所动,自顾跑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