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见状,徐琬幽幽地说道:“按照律法,偷窃者仗着三十大板,银子照数赔偿。”
她摸了摸小豆子的脑袋,低头看他,“小豆子,你丢失的铜板可还记得数目多少?等去官邸,会有师爷来询问详细……”
围观人再度惊讶不已,暗道:今日这一幕果真精彩,一个白氏,一个徐氏,看过去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成想心中有一把沉斧,不容许她人随意欺压。
看来这位褚家新媳妇也要出名了,就这从容不迫的气势,便叫人心服口服。
牛春花咬碎了一口烂牙,栏上的叶片都快被她揪烂了。
这时候,忽然有一道身影冲进褚家。
褚老二在村里溜达,听到牛春花指示小儿子闹事的事,都在村里传遍了。褚老二觉得丢人,本装作没听见。
可是后面他听到白氏打算把人押到县里见官,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打这边跑来。
幸好赶得及来阻拦,要是九岁的小儿子被衙役打板子,打完命都没。
褚老二一边暗恼牛春花办事不利,一边低声下气地求着白氏。
“大嫂,都是牛春花那死女人嘴巴坏,不关孩子的事。看在我们是一家人的份上,这回就算了吧,往后我一定不让他们再闹事,成吗?”
院外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呢,白氏放话,为得是求个震慑,也想求个见证。
她往那一站,便是知书达理、学识广博的富家小姐姿态,郑重地朝村里乡亲鞠了一躬。
徐琬三人见状,紧随其后弯下腰鞠躬。
随后,便听到白氏温柔却不失气势的声音响起。
“今儿劳烦各位乡亲做个见证,褚海一家往后若是在寻我家的事,到时候去见官的路上,还请各位一起陪同,到县里给我做个见证!”
有好事者带头应道:“好!他要是敢,咱们村里人都去!”
有人附和道:“是啊,都去,不能让他欺人太甚!”
褚海不安地摸了把汗,心思不免深沉。他一直知道白氏不简单,从前只是不愿意浪费时辰,跟他们争辩。但是她要是想辩论,他们只有占下风的份。
褚海假惺惺地保证道:“不敢了不敢了。”
白氏不去理会他,只看着乡亲们说:“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让各位看笑话了。”
人家客客气气的态度,叫人听着心里舒服。不像牛春花,看一眼就觉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