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拒绝?”朱厚照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臣拒绝。”张延龄道。
大学士费宏沉声:“护国公,你这是为何?当此危急之时,理当……”
“放你娘的狗屁!你还有脸说这话?”张延龄厉声怒骂,声音震的在场之人耳朵嗡嗡作响。
“若不是你们搞出来的事情,怎会有今日这般危局?你还有脸对我指指点点?你们趁着我不在京城,不顾定国公英国公的反对,执意出兵进攻河套。现在搞成这个烂摊子,便要别人替你们擦屁股。你们要脸不要脸?费宏,你喜欢讲大道理?你怎么不去和鞑子去讲?怎么不去和被困东胜城的十几万将士去讲?倒有脸对我说这些话。我太给你们脸了,把你们想的太好了,总以为你们会为了大明社稷会做出改变。一次又一次,让人好生失望。真的失望之极。”
张延龄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的费宏满脸通红,却不敢有半句反驳。
在这种时候,他本不该多嘴的,但是他忍不住。基于对张延龄的对立,一听到张延龄居然胆敢拒绝皇上,本能便想抓住这个机会踩一踩张延龄。但此刻才意识到,这怎是自己能够说话的时候。现在这个时候,得夹起尾巴做人。
但张延龄这番话说的可不止是费宏。杨廷和倒也罢了,朱厚照在旁听了,也是脸上发烧,低头不语。
他当然听得出来,张延龄这番愤怒之言说的便是自己。下罪己诏之前的那天晚上,自己在张延龄的府中和他推心置腹的谈话。自己向张延龄保证过,要做出改变。之后下了罪己诏,决定痛改前非。
但是,自己随后便违背了罪己诏上做出的承诺。喝醉了酒狂欢了一夜,第二天便辍朝了。在出兵河套这件事上,自己没有等张延龄回来和他商议,好大喜功的毛病又犯了,结果现在闹成这样的局面。
当初徐光祚和张仑等人都是极力劝阻自己,希望等到张延龄回来商议决定。但自己当时居然觉得,舅舅一旦回来,必会阻挠这件事。所以压根没有听劝告。即便自己也觉得杨廷和等人的计划有些欠妥,但总抱着侥幸心理,觉得这一次会成功,那么自己收复河套的伟业足以抵消之前的那些错误。让天下臣民对自己刮目相看。
张延龄回京之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很显然,他是很愤怒的。现在有了大麻烦,自己请他出兵,他的拒绝便是因为自己对他不够尊重。他说的失望,不是对费宏的失望,而是对自己的失望。
张延龄转向朱厚照,拱手道:“皇上,臣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