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晨风之中,朱晖登上东胜城东门城楼上。
站在城墙高处,寒风吹得他身上一片冰冷,他不自觉的将身上的披风裹了裹,举起千里镜看向城下的鞑子兵马的营地。
距离城池两里之外,鞑子骑兵的大营帐篷铺天盖地,一直延伸到雪原远处。营地中,鞑子骑兵一队队骑马穿梭来去,在靠近城池一侧,更有大队骑兵在营前游弋巡逻。他们疾驰而过,马蹄踏起雪泥,一阵阵雪地下腐烂的草皮的恶臭气味飘散而来,随着寒风直冲鼻孔。
朱晖皱了皱眉头,将千里镜游移转动。南边也是大片的鞑子营地。在鞑子营地之间的位置,似乎有着狭窄的不到两里的通道。那是相邻营地之间的通道。
鞑靼人四面合围,但是兵力终究只有六万余。真要是全面铺开,形成水泄不通的包围圈还是有些勉强的。所以在四城分别扎营,这便不免在营地之间有些薄弱的空档。这或许便是突围出去可以走的捷径。
但是,这些空档其实相距两营都不远。一旦被发现,盏茶时间,便会遭到合围拦阻。所以,想要突围,怕是极为艰难。
朱晖皱着眉头往东门城楼里边走去,城楼里,昨晚当值的兵士们升起的篝火还在冒烟。朱晖嗅到了一股羽毛烧焦的味道,然后他看到了篝火上方用竹条挑着的一只黑乎乎的鸟儿,以及周围散落的许多羽毛。
“这是什么?”朱晖皱眉喝问道。
几名士兵嘴巴上还有黑乎乎的灰尘,他们惊惶失措的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朱晖皱眉弯腰捡起几片羽毛,还看到了羽毛堆中绑在鸽子腿上的那种小竹筒。顿时勃然大怒。
“狗娘养的东西,这是传信的军鸽。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将军中传信的鸽子给烤了吃了。一群狗东西,我宰了你们。”
朱晖大骂着,伸手抽出腰间兵刃,便要杀人。
几名士兵面如土色,纷纷跪地大声叫道:“保国公饶命啊。这些都是死了的鸽子,我们见它们反正也是死了,扔了可惜,所以便烤来吃了。都是昨晚从天上掉下来落在城头的。”
朱晖怒骂道:“胡说八道,无缘无故从天上掉下来送到你们嘴里?”
“保国公饶命啊,我等若是有半句假话,便死无藏身之地。不光是我们捡到了,城下的兄弟也捡到了。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撕扯的血肉模糊的。还有两只我们放在那边雪堆里,准备今晚烤着吃的。国公爷若是不信,我们拿给您瞧瞧。”几名士兵磕头大叫道。
“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