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上了甲板,那青袍老者笑眯眯的看着,眼神里全是狡黠。
张延龄站在甲板上沉声道:“怎还不带路?”
那老者忙躬身道:“张公爷,请随小老儿来。”
说罢老者伸手相请,领着张延龄向船厅方向走去。码头上,陈式一低声吩咐众人道:“都张着耳朵瞪着眼睛,要是有什么异样,便杀上船去。”
众人齐声应诺。
汪鋐在旁呵呵一笑,笑容有些奇怪。
陈式一道:“汪大人,怎么了?”
汪鋐低声道:“陈将军,你没看出来么?那小老儿是个女的。”
陈式一愕然道:“啊?女的?”
汪鋐道:“虽然脸上贴了胡子,皮肤抹了黄粉。但是她却忘了将手也抹一抹。你没看到她两只手细皮嫩肉么?而且右手上还戴着个金镯子。嘿嘿,哪个老丈手上带个金镯子?”
陈式一嗔目结舌,自己居然没发现这样的细节,当真失职。
“当真是女子所扮?这番装神弄鬼,定有阴谋。走,赶紧上船去保护公爷。”陈式一忙道。
汪鋐呵呵笑道:“罢了,国公爷早看出来了,只是装糊涂罢了。我怀疑国公爷甚至认出了是谁。你以为国公爷会那么轻易的上船么?十之八九是知道是谁了。就算有劫,也是桃花劫。兄弟,还是别去打搅了。”
陈式一张着嘴巴半晌无言,心中疑惑不已。又有些自责。自己居然没发现这些细节,身为保护张延龄的贴身之人,这可太失职了。自己就是有些粗枝大叶,许多方面不够观察和想的细致,看来自己得好好的反省一下了。
船厅两层,甲板上是第一层。船厅中的摆设倒也雅致,都是大明样式的桌椅,固定在地板上。船尾方向一道帷幕隔开,那青衣老者径自走到帷幕前,伸手拉开,露出向上的楼梯。
“请,我家掌柜在楼上。”老者转头笑道。
张延龄点点头走近,忽然伸手一把抓住老者的方巾帽一扯,帽子被扯下。那老者的头上一盘青丝如瀑布一般落下。惊叫声中,张延龄又刺啦一声扯下那老者嘴巴上的胡子。
“装神弄鬼也装的像些,声音也不像,胡子也不像,两只手也不抹些灰。手腕上的镯子也不取下来,叮叮当当的响。这是把我当傻子么?倒要瞧瞧你是谁?”
张延龄一边说着,一边抓着那‘老者’的肩膀,另一只手拿着一方布帕在对方脸上乱抹。黄色粉末和皱纹统统被帕子抹的干干净净之后,张延龄认出了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