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天气一天冷过一天。到了十月,北京城的天气其实已经骤降下来,百姓们的冬衣便已经上身了。
为小儿张弛低调的办了满月酒之后,张延龄再也待不住了。徐杲去了南京城已经近一个半月,早已命人送信回来说,已经议论了几种大船的形制,等待侯爷前往定夺。
虽然随信送来了几张图纸,但是这种东西光看图纸是不成的,需要实地去问询考究。
于是张延龄决定动身前往南京一趟。
跟家中妻妾一说,徐晚意第一个不答应。
“这才消停几日,又要离京?南京那么远,又是冬天,这一去岂非过年也回不来。”
张延龄心中亏欠,只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连续几天伺候的徐晚意在被窝里服服帖帖的。但是,床上虽然温柔的像个小猫,一下了床,谈及去南京的事情,徐晚意便立刻翻了脸。
张延龄无奈,偷偷请谈如青去劝徐晚意。
谈如青却道:“别说郡主了,我也是不同意的。你现在心思都在造船海贸上面,干大事咱们理应不拖你后腿。可是你这动辄一去数月,一年到头忙的衣服不沾身,算怎么回事?人家国公侯爷们天天稳稳当当的在京城呆着,就只有你这样。”
张延龄恼了,怒道:“这是什么话?你怎地也变得这么不通情理了?”
谈如青瞪着张延龄半晌,柔声道:“郡主那天说,张翼能开口说话了,让他叫爹,他就是不叫。因为你跟他相处的日子太少。这府中上下,包括马全黄四厨下的厨娘们,他个个都肯叫,偏不肯叫你。郡主说,担心你们父子两生分了。得让你多陪陪他。我们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别到头来忙得外头,家里的儿子都不认你了。咱们这些人倒也没什么。”
张延龄听着这话,心中顿时软了下来。确实,张翼最近似乎是逆反期,小东西已经满地跑了,但见着张延龄并不亲,反而有些畏惧。让他叫爹爹,总是得逼着他才成。
看来徐晚意倒不是拖自己的后退,而是自己的注意力不在家里,最近外边干了惊天动地的几件大事,家里却忽视了。
“如青,你也知道我。我是闲不住的。况且,我做的事也不是坏事。你叫我怎么办呢?这一次的事情是我这一辈子干的最大的事情。你怕是不明白,这可比平叛诛杀刘瑾这些事大多了。这是影响大明国祚,影响后世万代的大事。我自当全心全意的去做,那不仅对我,对天下人都是极为重要的。你明白么?”
谈如青有些发愣,张延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