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寇仇。此乃先圣孟子之言。为君者不贤,岂能要求臣子忠诚?张延龄,你该去读几本书,再来跟我们说这些事。”
张延龄呵呵笑了起来道:“谢大人,然则在你看来,当今皇上对臣下如何?是视为手足还是牛马,亦或是……视为土芥呢?”
谢迁道:“皇上他……”
李东阳大声打断道:“谢大人,请斟酌谨言。”
谢迁一惊,将要说的话吞进肚子里。此刻他才意识到张延龄是在钓鱼。他要引自己说出过激之言,则会被其抓住把柄。这厮居心奸恶阴险之极。
“张侯爷,我等绝非认为皇上不贤,只是这一次皇上确实出格了。我等也并非揪住皇上的过错不放,然皇上身系大明社稷之重任,肩负天下万民之望,自不能放纵妄为。我三人受先帝重托辅佐皇上,自不敢疏忽怠慢。皇上有错,我等自然要指出纠正,此既是为臣者之责,更是报答先帝礼贤之恩。正所谓爱之深才责之切,谢大人当日确实言行有些过激,他自己也很是后悔。但是这是两码事,皇上需要表明态度,方可安天下臣民之心。勇于罪己者非但不会自损声誉,反而是贤明之举。”李东阳沉声说道。
李东阳适才听张延龄和刘健谢迁说的那些话,心惊胆战。张延龄似乎一步步的设下圈套,刘健和谢迁便一步步的踏了进去。明明是讨论君臣相处之道,最终却变成了忠不忠的讨论。
谢迁更是大谈什么‘君视臣为土芥,臣视君为寇仇’,这不是自己找死么?这些话要是传到皇上耳中,那可了不得。
于是乎,在关键时候,李东阳及时制止。并且用言语找补了回来。
“李大学士这话说的真切,确实,这次的事情皇上做的确实不对。皇上自己其实也挺后悔的。皇上跟我表达过后悔之意。这件事其实对皇上震动很大。”张延龄道。
“哦?皇上有悔过之意?”李东阳问道。
“当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怎会不后悔?刘首辅,李大学士,谢大人,皇上的脾气你们应该也是只知道。皇上脾气其实是有些倔强的,皇上也爱面子。所以他他虽然心中后悔,嘴上却是不肯说的。更别说三位大人要他公开下诏道歉了。”
“皇上不肯道歉,怎知他有悔意?”刘健沉声道。
张延龄笑道:“刘首辅,到底道歉是目的,还是让皇上真心实意的认识到错误才是目的呢?我想三位大人的目的其实是后者。既然皇上心中知错,这种公开罪己的要求其实并无必要,那不过是个形式罢了。目的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