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朱厚照高兴的迎接张延龄等人的归来。口中却是埋怨。
“舅舅,你怎可如此犯险。朕听到敌营中一时喧嚣又沉寂,以为你们都失陷在敌营了,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们了。怎可不声不响的跑去袭营?对朕只字不提?”
张延龄行礼之后忙道:“请皇上恕罪,臣等确实有些冒险,之所以没禀报皇上,就是怕皇上担心。”
朱厚照叹道:“你是怕朕也要跟着去吧。”
张延龄也不否认,只道:“袭营凶险之事,生死未卜,自不能让皇上跟着去犯险。”
朱厚照沉声道:“可是你也不想想,若舅舅失陷敌营,独石城这一摊子谁可支撑?”
刘瑾在旁笑道:“皇上,侯爷不是平安回来了么?而且看起来似乎颇有建树,敌营中大火烧的如此猛烈,这是把敌营翻了个底朝天了么?”
朱厚照也忙问道:“是啊,舅舅你们去敌营做了什么?怎地并无太多打斗,甚至朕都没听到火器的轰鸣。却燃起了如此大火。鞑子也没追赶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个时辰后,在城中军衙之中,朱厚照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见到了从赤城要塞奔波数日赶来救驾的赵永胜等人,也见到了神色慌张的阿思巴思的儿子吉达。更是得知了张延龄叙述的巴图蒙克提出了三条和议条件。
朱厚照的神情复杂的很,在沉吟许久之后,朱厚照屏退众人,瞪着张延龄沉声道:“舅舅,你去敌营原来便是去议和的么?但朕似乎并没有同意和鞑子议和,你不觉的事前该和朕商议商议么?朕虽仰仗于你,但你绝非可以在这种大事上自作主张。况且鞑子提出的这三个条件,你觉得妥当么?如此苛刻羞辱的条件,便是你去议和的成果?朕心里很是愤怒。”
刘瑾在旁也道:“侯爷,你也太自做主张了,以为你们是去袭营,没想到却是去求和。这倒也罢了,为了皇上的安危和鞑子议和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三个条件也太苛刻了。皇上倘若答应了这样的条件,岂非丧权辱国,被天下人唾沫星子给淹了?侯爷啊,你也太……太欠考虑了。”
张延龄忙道:“皇上,你误会了。臣岂敢私自去和鞑子媾和?和议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不管答不答应,起码鞑子的进攻时间拖延到了今天日落时分。起码咱们多拖延了一天。其实臣的本意是去敌营控制敌酋,以其性命威胁他们让我们能够平安撤离的。临时起意才提出和议。而和议的条件是巴图蒙克提出来的,臣可没答应。臣岂不知这种条件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