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之声。寒夜深处,不知名的夜鸟似乎不堪冷风的侵袭,发出阵阵哀鸣之声。那鸣叫声如泣如诉,如呜咽,似呻吟,久久方息。
……
朱厚照的勤勉没有坚持多久,新年之后,本该初七上朝议事,但是朱厚照托病拖延数日,直到正月初十才不情不愿的上朝议事。而外庭得到的消息是,皇上根本没有生病,只日日躲在乾清宫中宴饮而乐,丝竹之声彻夜不息。
恼怒的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旋即联名上了折子,指责皇上这么做是不对的。皇上想歇息可以告知臣下,臣下也不是不通情理。但是撒谎欺骗怎是为人君这所为。折子上还特意点名了,先皇遗命内阁三人辅佐顾命,他们有责任提醒皇上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请皇上今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
朱厚照似乎是有些忌惮三位内阁大臣,随后倒是又正常上朝了一段时间。然而保持了不到半个月,正月底的时候,他又开始隔三岔五的不上朝了。先是隔一日,接着是隔了三日,正月底的时候,竟然又连续五日不开朝会。
而且,本来每日两次的经筵听讲先是被改为每日一次,二月里下旨改为了三天一次。然而最终连三天一次的经筵也放了翰林院学士们的鸽子。只有轮到内阁三位大学士主讲的经筵,他才来做做样子。
刘健李东阳谢迁等一干外庭文臣甚是气恼,折子上了数次,口气也很是严厉,但是朱厚照却死活不表态,闷声不说话。觐见的时候唯唯诺诺的点头,过后依旧我行我素。搞得外庭众人气愤无比。但是,那毕竟是皇上,他不上朝,难道还拖着他上朝不成?
刘健等人经过一番商议之后做出了决定,皇上不上朝倒也可以,但是只要他能将外庭要办的事情办了,那便也由他去。皇上若是不理朝政,对外庭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要看他的真正的态度,还得看他是不是从善如流,对外庭奏议之事准许并下旨执行。
于是,外庭开始了一系列的行动。二月底,内阁首辅刘健先是上了折子,说了一堆关于皇宫内务的鸡毛蒜皮的事情。
“陛下登极诏出。中外欢悦,但各有司视之为泛常。如军器、鞍辔二局,各门各马房仓库,各分守守备等内臣,旧设有数,今添至几倍,岂可不减?内官等监匠、御用等监画士,多至数十百人,岂可不汰?内承运库放支,不立印簿,岂可不查?司钥库贮钱,若洪武等钱不行,则新铸妄为虚费,岂可不用?至如内苑禽兽不计其数,宜尽放出;旧宫人年老,或纵令宁家嫁遣。事干宫禁,则断在不疑,责在有司。则请严加催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