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为官生涯第一桩诉讼之后,陆微芒兴奋的差点儿从椅子上蹦起来。
“快宣!”
寂静的衙门中,时隔不知多少年,响起了衙役高亢的声音,“宣,原告上堂!”
庄严肃穆的衙门中,有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有一衙役带着原告出现在陆微芒的衙门之上。
陆微芒坐在书案后,看着堂下跪着的两人,一老一少,从相似的长相上来看,不难看出是母女两个。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陆微芒一拍惊堂木,淡淡的问道。
堂下老妇人没有一般草民见官的局促和窘迫,只她女儿听见惊堂木的声音,哆嗦了一下。
“老妇人要告自己的两个儿子不孝,这是状纸。”
这话一出口,衙役都惊呆了,当下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州府衙门的衙役都是金城本地人,因为金城一向自治,因此平日里并不需要衙役出面。他们也是第一次站堂,也是第一次听到有母亲状告儿子。
“这两个儿子,以后别想抬头做人了。”
有年轻人小声说到。
这声音明显被堂下老妇人听见,只见她脸色又难看一分,却还是梗着脖子没有动摇。
陆微芒眼神瞟了那多嘴的衙役一眼,看向堂下老妇人。
“老夫人,您这状子上写,您丈夫月前逝世,到现在还没有安葬。您状告两个儿子,就是想让他们出丧葬钱,对吗?”
“是!”
没有前因,也没有后果,状子似乎就是村里识字的人写的,也并不详细,陆微芒将目光看向老妇人的女儿。
“你来详细说说。”
那女儿紧紧抓着母亲的胳膊,强作镇定,“是大人。事情是这样的。额们就是这金城外祁连山脚下葛镇张家村的人。额父亲是这村里土生土长的人,但是他却供出来两个进城的儿子,额大哥和额三弟。从额记事儿起,额父亲就从来没有歇过一天,不是在地里忙活,就是出去干活儿找钱,干了一辈子,终于给额哥和弟娶了媳妇儿,带着一大家子进城过活。但是好日子没过几天,额父亲就在上个月突然死了。在额们张家村儿,老人死了要落叶归根,风光大葬。但是额哥和弟两个人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谁也不肯送额爹回村儿大葬,非要在城里买个薄棺材就葬在城外。那里荒郊野岭的,咱们又不是没有根儿,哪能葬那里,额娘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