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已是深夜。
二蛋的家住在城外,有一个泥巴院子,两间靠在一起,其中父母住在稍大点的房子,而二蛋则住在旁边的小房间。
毕竟也是十四岁的孩子了,和父母挤在一个房间住也不方便。父亲说,等二蛋将来取了媳妇就把大房子让出来,他们老两口就搬到旁边的小房子去。
可啥时候能娶个媳妇,二蛋自己也不清楚。其实,自己单独住在小房子也还挺自在的,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要是睡不着,偷偷跑出去摸泥鳅,也不会被父母发现,只要天亮之前回来就行了。这几天,着实累得不轻,只要躺下就能睡到大天亮,然后又是忙碌的一天。
此时,月光把整个院子都照得亮堂堂的。那些农具整齐地摆在院墙边,除了房间里面时不时传出父亲的呼噜声,就是鸡圈里面的老母鸡时不时发出咕咕声,怎一个安静了得。
鸡圈旁边的大黑狗,都懒得睁开眼,趴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突然,大黑狗耳朵一动,睁开一只眼看去,见二蛋从房间里面走出来,随意地摇动了一下尾巴,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理也不理。
二蛋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也不知道今天中了什么邪。一闭上眼就想起那个老头,想起他那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面孔,和说的那些胡话,始终在二蛋的脑子里面萦绕、阴魂不散。
什么天地人合一?这些只言片语、零零散散的东西,经老头这么一凑,倒还让人觉得有那么一点神秘感。
可是为什么就只有二蛋一直对此念念不忘,其他人都不把这个当回事。就连狗子和黑皮都认为老头在那里胡说八道,哪里有二蛋这么入迷。
此时的二蛋在呆坐在那里,看了看天空的月亮,洁白而又神秘。眼下已到下半夜了,要是再不睡觉,怕是明早起不来了。正起身,准备回房,觉得屁股底下一阵膈应。像是坐到什么坚硬的小东西。
二蛋摸去,从手感判断应该就是一个小布团包着几个坚硬的东西。可拿到近前一看,这不是先前老头送给他的小福袋吗?而里面装着的三枚铜钱,正是二蛋给老头的那三枚。
这一出,倒是吧二蛋吓了一激灵。明明记得当时是把铜钱装进袋子里,然后退回给老头的。
很奇怪,怎么会出现在自家院子里。
难道这老头摸到他家来了?二蛋像四周看去,周围的一切安静使然,就连一向警觉的大黑狗都安静躺在那里,睡得和死狗一样。
四下寻找一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