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保住……”
兰嫔闻之,泫然欲泣,“皇上您瞧过孩子了吗?他是个小皇子啊,再过几个月他便能真正来此了啊……”
皇帝拍了拍兰嫔,“莫急,孩子还会有的。”又示意涟漪继续说下去。
涟漪道:“奴婢见过已去的皇子,浑身青紫,很是怖人,太医说是不太正常。”
青紫,自是够有异了。不过目前总归是算在敏妃的头上,说到底还是跪掉的孩子。
“可查出来了?”
“未曾。”
敏妃入目便是紧扣的手,可理智告诉她需得冷静,她知此番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自己完全摘出去,只好作低了身子请罪,“臣妾无能,不过臣妾一定会尽力去查。”
“是臣妾的错,知道兰嫔有孕还……臣妾只是想小惩大诫,教教婢女规矩,可兰嫔惜奴,愿一同领罚,臣妾……便允诺了……臣妾绝非有心,还望皇上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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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里,最是暑气。
余荫遮挡了阳光,偶有微风袭来,却也不是带来一丝清凉。早有蝉儿栖在枝头,发出一声声鸣叫,难免觉着聒噪。于此相反的,是长春宫的一片祥和。
卓氏入宫已有数日的光景,早前封了裕贵人,却仍是一贯的闺房作态,也不愿掺和醋海翻腾,只想偏安一隅。
她是家中爹娘的娇娇女,只性子不爱热闹,亲娘是当家做主的嫡母,他爹又有个不小的官位,若非家里没有适龄姑娘,她断是不会进宫的,想她离家的那日,娘亲哭得肝肠寸断,她愣是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说起来还是怪想念的。
景仁与翊坤的争斗,是数日累积之果,亦是不得不绕开的果。她不愿做谁最好的刃,只想着借余荫偷闲。
可是这偌大的后宫,总会有人不甘寂寞,照卓氏的理解,那便叫做无端生事。
她叹了口气,心道没法子,终是让人把外头的元贵人请了进来,她还需得笑脸相迎。
“裕姐姐好生清闲啊,让妹妹真真是羡慕,不像妹妹住在翊坤宫,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元贵人本名元青,家境一般,原是个不受爹宠的庶女,愣是凭着讨好老祖母而成功参加选秀,一路过关斩将,封了常在,侍寝之后又晋的贵人,瞧着娇俏可爱,甚是容易相处。
因着选秀之时二人同住一处,比起其他秀女,算是略熟一些。
“妹妹真是说笑了,住在翊坤宫不是由更多的机会碰到皇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