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她住的那间禅房是套间,她住里面,乳娘带着她的贴身小丫鬟住在外间。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心里烦躁的厉害,耳力却出奇的好,那些平日里听不见的声音全都在她的耳边回响。
乳娘的呼噜声,小丫鬟的咕哝声和磨牙声,还有院子里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很轻,像是踩在棉花上,一下又一下。当月光透过窗棂落在她的脸上时,她看到窗户上有个奇怪的影子。
“什么奇怪的影子?”南锦衣问。
“桃花,是一枝桃花的影子。”姑娘回想着那夜的情形。
“桃花有什么奇怪的?”南锦衣捏了下耳朵。
“禅房在西院,西院里种得都是竹子,桃花的影子是怎么来的?”姑娘既像是在问南锦衣又像是在问自己,“禅房里没有点灯,只有透过窗棂的那么一点点月光,可我却把禅房里所有的东西都看得清清楚楚。我明知道那支桃花不该出现,明知道我该唤醒乳娘一起查看,可我就是忍不住。我走到窗口,隔着窗纸,用手抚着那支桃花。桃花戳破窗纸,扎在了我的手指上。”
姑娘伸出自己的右手给南锦衣看,在右手食指的指尖上,有个很小的小红点。
“我没想到那支桃花是会动的,更没想到它会戳破窗纸扎在我的手指头上,我习惯性地把手指含在了口中。”姑娘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的手很笨,跟乳娘学做女红时,老是扎到自己的手,最惨的时候,十根指头全都包起来了。十指连心,疼痛袭来的时候,我就会下意识的用嘴呼呼。日子久了,也就成习惯改不过来了。“
“我也有这个习惯。”南锦衣晃了晃自己的手:“不是学女红,是学针灸。”
南锦衣的话让姑娘的脸色稍有缓和,她继续道:“我从不知道,人的血也可以变成甜的,且带着一股桃花的味道。我试探着用手轻轻地推开窗户,那支桃花落到了我的手上。九月,初秋,山里,盛开的桃花,薄凉如烟的月光,成了我人生中最美的记忆。我带着桃花入眠,做了一个满是桃花的梦,梦醒之后,桃花不见了,只留下了窗棂上的破洞还有我手指上的这个红点。”
“梦魔?”南锦衣思量着,审视了一下姑娘的眼睛。
姑娘目光清明,没有被梦魇缠身的迹象。
“我将夜里发生的事情与乳娘说了,乳娘不信,说我是做梦。”姑娘看了老妇人一眼:“用过早饭,我就去佛堂给母亲念经,经过月牙门时,与一个农夫相撞。他挑着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