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说,宁肯男大十,不愿女太一。妻子大点,年轻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夫妻俩每天照常恩恩爱爱,你你我我。可陈颜氏一过了五十岁生日后,像是变了个人似,原先温柔的脾气忽然火爆起来,说话、做事总喜欢与人争个高低,尤其是在陈江万面前,更是蛮不讲理,黑的说成白的,错的说成对的,做什么事都觉得自己有理,有时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事,公说公有理,婆说理又长,往往争得面红耳赤,事后还一个劲地数落着丈夫的糊涂和不是。更为不齿的是夫妻间的那档子事,陈江万毕竟小她两岁,身体也算强壮结实,精力更是旺盛。他隔三差五就想和妻子来那么一个回合。可是,陈颜氏就是不配合,总是以感冒了呀,身体不适呀等原因搪塞推辞,把个陈江万气得两眼冒火,要不是自己这一大把年纪了,又贵为家长公,担心把事情闹大了有损他的声誉,他真想狠狠地骂她一顿,或者是打她几下,但他一直没有这样做,总是忍着,有时实在气得忍不住了就吼她两声:“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有时就把陈颜氏凉一边,不理不答,甚至十天半月不和她说一句话。
陈颜氏见丈夫用这样的语气回答自己,火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哟,今天怎么啦?吃错药了?长脾气了……”
面对妻子连珠炮似的反问、激将,陈江万就是不吭声。他知道,今天自己窝着一肚子火,如果和妻子说起来,肯定说不了几句又会吵起来,他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会对妻子做出鲁莽的举动来,这样不但解决不了问题,反而还会火上浇油,雪上加霜。他知道这个看似老实贤惠的妻子,其实倔强得很,每次闹矛盾,都是他先举手投降。
陈颜氏见自己的挑衅没有遭到丈夫的反抗,犹如一记重拳打到棉花上,无声无响弹不回来,只好鸣金收兵。
陈江万是中饭后去的陈家山,他是去催促砍伐修建莲花庵用的主殿大木柱子的。去年在确定重建莲花庵的时候,他和陈家山的家长陈相一就代表各自的族人签订了协议。协议规定,重修莲花庵的捐款方法,男丁每人捐助半块银圆,妇女每二人捐助半块银圆。所需木料,陈家坊、陈家山两个村庄各捐助一半,不足部分由庵里自行解决,或用田土山租金去买,或去化缘。可是今天他一进门,茶还没喝完,话也没说上几句,这个陈相一就板着脸说:“江万叔,陈家山庄上的人不同意按去年定的那个办法捐钱。”
陈家坊和陈家山的姓氏排行都是按照金水木火土五个字循环排列而来的。陈家山人的发祖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