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心里刚想好,却又见对方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令牌,竟大方的递给了他。
像是在担心他不信似的,语气都带上了陈恳。
“皇上钦点的江南巡御史,此令牌为证,锦云兄,这下你可以相信我了吧?”
张锦云:“江南巡御史......”
皇上竟会把这么重要的事交给西厂?!
他此行又有何目的?
“不过此次我来江南并不想打草惊蛇,既然锦云兄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便与你同行,可好?”
......同行。
张锦云终于明白了他的算盘,不免嘲讽一笑。
他这么急着表明身份,是想借张家的手调查这次水患的纰漏?
只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他九千岁素来做惯了,又岂差这一次?
两人一路无言,倒是听到张三与车夫的对话,说是太湖周围的人家都被此次水患闹得家破人亡。
马车向着太湖方向驶去,越接近水患地带越是寸步难行,最后车夫只能将马车停在了一处堤坝上。
雨后的天气有些凉,张锦云紧了紧衣领,这才慢悠悠的出了马车。
花无咎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马车旁,笑着一手向他伸出。
这是要扶他?
张锦云低咳一声,自己踩着台阶。
被无视的某人并没有太大情绪,自然的收回手跟在一旁。
残败的堤坝上荒凉不堪,远处浑浊的水中还遍地可见颓倒的房屋。
这些人依湖而居,湖产几乎是他们的全部收入来源。这次湖堤被冲倒,毁了无数百姓的家,更耽误了周边的稻粮生产。
民生潦倒,税收无粮,加上如今边关吃紧,整个朝廷都会受此波及。
可这么大的事,竟然交给西厂?
如今的朝廷,真就让花无咎一手遮天了不成?
张锦云脸色不太好,看着一望无际的浑浊湖水,眼前破败残垣的人家像是在讽刺。
“大人,如今的情况您也看过了,还请大人早日做主,解救我江南百姓于水火!”
“此事我自会尽力,锦云兄何须如此生分?”
花无咎依旧一脸温和的笑,但在张锦云看来却有些刺眼,特别是他褪下了一袭红衣,手戴佛珠。
如此圣心悯人与他心狠手辣的形象出入太大,只让人感到虚伪。
车夫调转了马车,又停到了安全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