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王守仁叹了声气:“五日前的邸报,纵使云州府是小地方,也会涌来数千甚至数万灾民。”
心学对一部分人是不起作用的,饿疯的人就是如此。
“留给你我的时间不多了。”
林徉对这件事并未放在心上,瘫在椅子上:“先生,怕是等不到那天,小子就要被赵家人害死了。”
王守仁暗自摇头:“小友不知,武朝各律法早就千疮百孔,几十万饿疯的人吃不饱便会反。”
“一旦反进城,家家户户都逃不开关系。”
说清厉害关系后,王守仁有了丝笑容:“你且说说遇见何事?”
林徉将自己卖布和赵家结怨的事讲出来,没有半点隐瞒。
王守仁时而点头时而反问:“小友打算如何做?”
林徉满脸苦闷,赵忠属皇族,一个皇字已经让林徉忌惮了。
武朝对皇族十分包容,违法之事各州府无权受理,要交与宗正庙。
说白了就是亲戚审亲戚,什么结果也审不出来。
“小友仔细想想,人与人如同阴阳所属,也是相生相克的关系。赵忠最为忌惮谁?”
林徉想到赵忠脸上的伤,和赵阳对待自己的态度:“先生的意思是,我去施压赵阳?”
王守仁摇头:“心学之本,小友还是没有学会。赵家有求于你,是要和你做生意。”
“你若气势汹汹,加上与赵忠结下如此仇怨,合作之事已不可能。赵家人是否还会在乎那层脸皮?”
狗急跳墙不再惧主。
林徉明白了:“先生的意思是,我去道歉?”
王守仁啧啧点头:“小友之危首当其冲是大赦身份,时日无多,有此身份在前,就算闹到上面也不会改变什么。”
“与赵家之怨,缘自一个利,有利可图终究不会撕破脸。”
被王守仁如此一说,林徉豁然开朗:“可赵忠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守仁笑了:“先活过明日,然后想明日之后的事情。难民陆续要到了,云州城都会人心惶惶。”
“刘府之事再现一次,尤为可知。”
林徉眼神骤亮:“先生所言极是,小子这就去拜访赵府。”
王守仁望着来去匆匆的林徉哭笑不得,
顾不得歇息,林徉先跑到十八子巷,从曹家拿了两匹布,用红绸子包好,前往赵府。
赵阳笑呵呵在正厅接待林徉:“林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