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征战,各种说不上名字的税,百姓苦矣。”
王守仁的话很落寞,表情却不忧愁,在盯着林徉。
林徉却愁眉不展:“税好弄,银子可以自己赚,不够就补上。粮食更不难,要看种子。招人却难。”
王守仁欣慰的点了点下巴:“哦?鄙人不才,公子能一年赚到十万贯?又有高产的种子?”
林徉的记忆中出现过番薯,城外有很多无人问津的番薯,此时的人还不知道此物能吃。
林徉胸有成竹:“先生的事好做,我的就难了。人好招,忠心之人难遇。”
王守仁与林徉并肩走:“人心无外乎六情七欲,救人于危难之中,难免农夫与蛇。”
“想要人心屈服,便要从一开始定下主仆规矩,不可处于平等的位置,此乃驱人之道。”
林徉身子一震,很多不解的地方豁然开朗。
他是救了一牢的人,却不是处于平等的位置。或许有人会记住这份情谊,但李梦周孟良这种心怀不轨的小人,不会有半点感激。
林徉脱口而出三个字:“卖身契。”
王守仁眼睛弯成月牙:“善。”
武朝的卖身契极为苛刻,终身为家奴,根本没有赎身一说。没有任何自主选择权利,要完全听从主家的意愿。
云州城西因为城墙破败,每天都有人死去,自愿卖身的人不在少数。
林徉先回朱家酒楼取了些钱,找了立契的保人来到城西。
入目处,人如枯槁,身上的布丁袍子比纸还薄,没走两步就能碰到散发恶臭的死尸,被嗡嗡乱飞的苍蝇包围。
林徉和保人从中走过,瘦脱相的人投过来没有生机的目光,他们只是动了动喉咙:“买我。”
一连饿几天,求生的声音也细弱蚊音。
保人用手帕捂住鼻子:“林公子,这些都是烂鱼烂虾。等到入秋,交不起税的人出来卖娃娃,那个时候的好货多。”
将人比货并不妥当,用来形容此时的场面,却又形象不过。
林徉询问保人:“哪些人是可以买的?”
保人哈哈乐了:“踏入城西这地界,林公子目光所及都是货物。”
林徉眼中怜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都算是客气的,猪狗尚且顿顿饱餐。
就算林徉心有不忍也无法改变大时局,他一人的力总会有穷尽之时。
林徉看中一对瘦弱父子,只因这人身后背着弓箭。
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