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小的两个字,因这一百年庙宇的摧毁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这升华一夜铺开,坊间里,关于我的流言瞬间被另一则取代。
景明帝苏秦鹤的逼宫夺位犯了因果。
因果论说,他一个养子,在逼死了养父母家娇滴滴尊养的亲生女儿后,又堂而皇之的霸占了人家的家产。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得了因,所以百年庙宇一朝火屠,这是上天在借势给他提醒。
“可这个提醒,提醒的是什么?
退位让贤么?退了塍王君的位,让给那个养父的亲生幼子,景康郡王苏佑?”我没好气的随手扯下一支花,捏着杆子在指腹上狠狠挪搓了几下。
“比起苏佑,我还是觉得苏秦鹤做这塍王君不错!”最起码人家脑子好,也不胆小,不像那个混球,见我第一面就使奸计陷企图构陷我,好在我聪明躲过一劫。
倒是他……
怪要说他脑袋笨,哪有人实名制作害的。
想起往事里他被我戏耍的丑样,我噗嗤一笑,虽说这弟弟脑袋瓜子不怎么灵光,脾气也不怎么好,但好在根没坏,骨子里还是个小白花。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精明点!
尹平羌没应我的话,继续跟我讲起了百相寺的事儿。
他说,在苏秦鹤带兵逼宫,我饮鸩而死火葬扶阳台后,他便离了王宫,本意是想回到尊宜山再入尹门做一清心寡欲的弟子的。
可不知怎么的就变了想法,没回尊宜山,反而是入了一座离邺都仅十数里的小山丘,山量矮小,不达塍国立山标准,本不该有名,但架不住人家山上有座百年老寺。
故而,山因寺而得名,百相山。
原想着避开繁华归隐山林,却最后又只离喧闹寸步。
我不知道改变他的是什么,好奇的看了他好几眼,也不见他有要说的迹象,只好揪着花瓣时而低头,时而望月。
边上,他叙事声也时而高,时而低。
朦胧里,进入梦乡,悠悠然缓步于一十里长廊上,走了几步,见廊前站着一少年,发未束,呈披散状随风摇曳。
我姣好的视力瞧见了萦绕于他发尾的光,显得他整个人飘飘乎如脱俗仙人,还是法术高深莫测的那种!
打破迷雾,疾步奔向于他,三步处,我问道,“你是?”
他回转过头,“端毅侯?”四周迷雾随和着我的声音消散殆尽。
他朝我笑了笑,唤了声,“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