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音一落,藏在夫人背后的我便很有幸的看到了只有在话本子才会出现的一幕——变脸。
绕过假山,淌过缓溪,我瞧着那江南水乡般精致的挑不出一点儿错的花园,沉思了会儿,那个,说要纳我为良妾的人儿是谁来着?
我住的地儿离端毅侯府很近,就隔着一条溪,溪上有架桥,是五年前新君继位后才修的。
没这桥前溪两岸的人若想去对面,便就只能靠船只接送,可船只有限,很多赶不上坐船或嫌船费太贵的人便就只能徒步绕城半周。
时间便浪费于此。
有了这桥后,仅半盏茶的功夫便能来回穿梭。
邺都居民普遍住于溪之东城,而达官显贵的府邸则多在溪之以西。
东城的人大多以贩卖物件给西边的有钱人而得以生存,没桥前利润薄的近乎一张纸,而有这桥后,一个个的面上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我看着这桥,再听着来来往往的人对这景明帝的称赞,心中百感交集。
今上景明虽也如衍文一般姓苏,但从血脉上讲却是半点关系也没。
他是靖州秦家的小少爷,只因姑姑是衍文帝的继后德成便得以一飞冲天,成了衍文帝的义子。
也不知道当初这衍文帝是怎么想的,放着亲生子苏佑不用,也放着养子秦王苏秦鹤不用,偏偏要将那皇位交托给我。
白白的,浪费了我这一条命。
步至最后一个台阶,我便看到了拐角处的那盏提着“端毅侯”三字的红灯笼。
字整体成鎏金色,龙飞凤舞间看的出写字的人有很强的功底。
也看的出,这字是他写的。
他的字很独特,一眼就能让人认出。
明明是一起学的字,可同样的草书,我的便不如他的,依先生的话讲,我的字只有形,而他的就多了点自我风骨。
形骨之间,天差地别,所以,我只能说是会写字,而不能讲精于写字。
我会很多东西,却很少有精的。阿晚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学东西只是为了长知识,杂,多。能做到基于鉴别不让人诓骗就好。
没必要,各个精通。
才被先生教育了一通,正垂头丧气的我一听他这话顿时觉得很对,“就是嘛,多知多会就行,干嘛要各个精通,要是我们各个都精通了,那还要别人怎么活?”
他牵起我的手走到井边,挽起袖子,打了一桶水放到我面前。
“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