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马车颠簸,却也并无大事发生,兴许是在西北的这一年里裴文轩是真的觉得她已经尸骨无存了吧。
东都街边的柳树枝丫微微发绿,雪堆积在路边,却略显暖意,码头处的商船客船也都络绎不绝,马车夫告知她已经到了东都,正在往念所在的客栈处赶路,她戴着帷帽掀起窗帘,凉风从外面吹来,也让她有些清醒,以往在临安的这个时候,这段时间刚好举办狩猎。
她正想着,马车刚好也到了客栈门口,她下马车,只见客栈门前空无一人,现在已经过了晌午,她拿着行囊走进门去,店小二正在忙活着收拾东西,掌柜的坐在那里拨弄着算盘和账簿,一抬头看见虞栀站在那里,掌柜的一脸笑问客官需要什么,虞栀与他报了念的厢房号码,店小二带着她上了二楼的厢房处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虞栀站在门前,轻叩房门,却没听见里面的人回应,等了好久才决定推门而入,厢房中无人,她绕过屏风才看见床边的纱帘还低垂着。
无奈之下她拉开窗帘,手刚拉开纱帘,就有细风吹过,瞳孔竖立,屏着呼吸不敢乱动,念手持一支尖锐的钗子,尖刺与虞栀的喉咙也只有毫厘距离,幸好她看清楚来人才及时停住手,缓缓收回手,将钗子又插回发间,伸着懒腰打了一个哈欠,随意地说了一句:“想不到亲王府的马车还挺快的,我本来以为你明日才能来东都。”
虞栀这才缓过神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轻缓地抚着胸口:“你这一贯的作风,在莲花深处没少被十安娘子催促吧,就该管着你,睡觉都不关房门,也不怕有贼人进来。”
句句都是怨气,念听着她的话笑出声来:“呦,去了一趟西北沾了不少人气,还学会埋怨我了,真有几分小杨将军的架子,你这也是有些拎不清,在西北统军不做非要回临安受那档子窝囊气,你和我说说你看上这朝中什么官位了?还不是得给裴文轩效力。”
虞栀把行囊放在一边,跟着她走出屏风外,也知道念这又是在挖苦她,拿着那封充满“八卦”的信,对着她说:“后宫的事情弄得这么清楚,你不也对此正感兴趣。我不在朝中,我给人当谋臣就好了,他算个什么东西,让我当他的臣子。”
二人相视一笑,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念整理好衣物之后,独自嘲讽道:“赵莹莹这狸猫换太子真是妙。”
虞栀听着她的阴阳怪气乐的合不拢嘴,一直在那里“咯咯咯”地笑,想起康静的事情又严肃起来,信上也没说是多久之后便要和亲,估计这些也只有念会清楚了。
念只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