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的额外要求说来简单,便是此去兖州的一路,张蒙需得寸步不离全程守护,由此可见,这位儒士出身的朝廷高官的的确确对贼寇的追杀产生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张蒙既要在刘岱身边栖身发展,当然得确保自己的这位“主公”能够顺利走马上任,满口答应自不待提。
万潜人比较厚道,不忘提醒:“张郎君,最近风闻河东不太平,贼匪蜂起,此次来的贼,兵械精良,几与官军无异,或许与白波、黑山有牵连,你切莫大意。”
这件事张蒙在雒阳期间倒是有所耳闻,事情起因大致是南匈奴内乱,部分军队与白波叛军联手肆虐河东等地,大河以北地带早已混乱不堪。黑山军的地盘与南匈奴、白波军相距不远,同样浑水摸鱼趁乱四处剽掠,传言中有数名渠帅已经率部跨过大河,渗透到了京师乃至周边的东、陈留等郡。
王彧摇头晃脑道:“张郎君何等手段,此去定是稳稳当当的。”
张蒙不以为意,反而面带微笑:“借王君吉言。”
刘岱这时说道:“张郎君,说起来你也是名门之后,本来在京师安安稳稳当值不好?非要跟我去下面受苦受累,不知你是怎么想的?”看起来有些疑惑,毕竟张蒙出现得实在突然。
张蒙想了一想,简单回答:“明公不也是一样?”
这句话出口,刘岱登时无言以对。
张蒙让刘岱等人在原地等候,自骑马往刘岱指示的方向疾驰。
一路上雨落淅淅沥沥,道路泥泞不堪,张蒙心想:“雨势甚大,路面难行,我骑马尚且如此,更不必提妇人家用的軿车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在軿车走不快,方便我尽快追到,坏在若有贼寇相逼,纯姬的处境势必更加凶险。”
过了不久,泥路上出现明显的车辙印,张蒙心中大喜,催马愈急,又奔一阵子,远远可见前方的树林边停着一架马车,观其形制,当是軿车无疑。
张蒙没有立刻上前,而是放缓马速,慢慢前进的同时仔细观察四周形势,在确认没有敌人潜伏在暗处后,方才跳下马,扶着剑镡步行靠近。
相比起刘岱残破的轺车,这架辎軿车看上去几乎毫发无损,安安静静、四平八稳地停在雨中。
车厢前后都有青漆布遮挡,张蒙警惕,侧身在车厢边上,抽出佩剑,用剑轻轻挑起车厢后方的漆布,刹那间,内里有人尖叫起来。
张蒙猛然掀起漆布,只见一名女子云鬟半軃,紧紧蜷缩在车厢内的一角,睁大双眼向外看来,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