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同样浑浊。
张蒙借着微光摸到床前,果然听到张昶嘴里念念有词,虽是气若游丝,但听着不像胡言乱语。
“二叔、二叔......”
张蒙轻声呼唤,未曾等来张昶的回应,但听见张昶嘴里仍在说着什么,于是蹲下身去,屏住呼吸,贴近了侧耳倾听。
“代奴......代奴......”
张蒙听到这个,有些吃惊:“代奴是我的小名,原来叔父所说真与我有关。”接着细听,可是张昶声音实在太过细弱,努力分辨许久,只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词而已。
“辟雍......眼盲......皇后......还有我这个代奴。”
张蒙一头雾水,不知道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个词怎么就凑到了一起。再听一会儿,张昶闭口不语,却是传出了震天价的鼾声,想来适才所说的,都是梦中呓语。
“叔父到底做了什么梦,会梦到我,还梦到辟雍与皇后?”
“代奴”自不必提,名贱好养,民间习俗。“辟雍”则是用来尊儒学、行典礼的场所。“皇后”就难说了,当今天子没有皇后,前一任皇后还是现如今的何太后。
“我与何太后,在辟雍做什么?”张蒙脑补一番,哭笑不得,“还有眼盲,谁盲了?”
走出内室,张蒙百思不得其解,即便觉得荒谬,可总是隐隐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张鹄问道:“兄长,阿父他说了什么?”
张蒙叹口气,道:“我也不清楚,奇奇怪怪的。”
张鹄沉吟少顷,忽而道:“兄长,两日前宫中城中大乱,阿父从衙署回家躲避时,神志还算清楚,曾吩咐我备下纸笔,供他书写。”
“书写?”
“对,那时我吓得不轻,还道是阿父要寻短见留绝笔,苦苦劝解,阿父则说时局难测,有些事得提前写下来,万一横生意外,让我转交给你。”
“转交给我......”张蒙满心疑云,“写了吗?”
“没有,后来纸笔送去,阿父不知怎地又犹豫了,迟迟没有动笔。再往后,没来得及写就晕了过去,纸笔还在书房里摆着。”
张蒙手扶下巴,自思道:“照此说来,叔父的确有重要的事想告知我。呓语中所提及的那些怪词,恐怕都与此事有关......”思及此处,看看天色,捏紧拳头,“唉,晚了。”
张鹄问道:“什么晚了?”
张蒙道:“出城晚了,天色已迟,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