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为陈留王挡了一剑,若非你挺身而出,殿下他只怕凶多吉少呀......咳咳,他这一路都在念着你,看到你还活着,定然欣喜。有这些功劳在,只要能度过这次困境,天子必然重重加赏你。”
张蒙回道:“我不求其他,但求做人做事问心无愧。”
季宣竖起个大拇指:“兄弟说得好啊!”继而抬头环顾,“贼人受惊逃窜,想来全都乘马跑了,即便卷土重来,有你相助,我就没啥好担心的了。”
张蒙道:“好,我先去内院拜见陛下。”
季宣应了一声,道:“陈留王貌似就在前堂......我不陪你进去了,我去偏院看看贼人是不是都走了。”说完握紧短戟,迈步自去。
张蒙转身带着罗敷进了雒舍,寻了间还算干净的偏房安置,见她身上淋到了些雨,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裹上,温言道:“你在这里等我。”
罗敷说不出话,但紧了紧袍子,轻轻点头。
时下暴雨滂沱,院中水漫,雨水沿着瓦屋檐牙坠如连珠。张蒙踩着泥泞,匆匆穿过前院雨幕,走进前堂。硬皮靴踏上青砖墁地,脚步声“叭嗒叭嗒”,在阴冷幽静的环境中听着格外清亮。
“陛下!陛下!董侯!董侯!”
他扶剑而立,心里焦急,任由雨滴从甲片的凹槽中汇聚成流不断滴落地面,浑不在意,望着似乎空无一人的前堂提声高呼,余音在静悄悄昏暗暗的堂内嗡嗡回响。
“怎么没人?”
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张蒙更往里走了三两步,口中呼唤愈加急切。这时侯,从一个阴暗的角落传来细弱的声音:“承英,是、是你吗?”
张蒙心头一震,循声望去,只见从数尺外翻倒狼藉的案几后慢慢探出来个脑袋。
“董侯!”他惊喜交加,趋步上前,不忘躬身行礼,“季宣说天子在舍中,这里却没有了声响,我还道是出了意外。”
“无妨,适才我怕是歹人来,没敢吱声。”
走出来的是名孩童,约莫八九岁,脸上粘着草枝土屑,周身也满是泥垢,看着狼狈,神情也相当疲倦,可即便如此,仍然掩盖不住他服饰的华贵与端重,与眉宇间淡淡的英秀之气相配,更显示出非同寻常的身份。
“后世大名鼎鼎的汉献帝,如今还只是个孩子啊......”
张蒙知道,眼前这名个头堪及他腰部的孩童,便是先帝刘宏的次子、陈留王刘协。
刘协从小寄养在董太后居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