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就像小偷,轻轻撩起窗帘的一角。
唐笙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白卓寒早已不见了踪影。
枕头有点湿,眼睛有点肿。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毛病,梦里容易流泪。
就好像在排泄白天里强颜欢笑的一切委屈,唯有深夜不相负。
唐笙轻手轻脚地去了洗手间,洗漱后又热敷了好一会儿才出去。
回头看着床头的台灯下,照例压了一叠不算薄的钞票。
那是白卓寒留给她的——嗯,算是嫖资吧?
结婚半年了,每次都这样。明明睡的是自己老婆,却如同睡外面女人一样付着钱。
白卓寒,你到底是有多厌恶我呢?
唐笙觉得头有点痛,就手把钱收进抽屉。手边叮一声,传进来一条短信。
【记得吃事后药,有了就打掉。】
唐笙默读了两遍,点了删除。
偌大一间别墅,两个人若想形同陌路,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
路过餐厅的时候,唐笙看见几个女佣聚在一堆,一边劳作一边叽叽喳喳。
“听说,先生昨晚回来了?”
“恩,快十二点了才进门,话也不说就钻卧室了,一身的酒气。”
“你说少奶奶过门都半年了,我压根就没见到先生清醒着回过家唉!”
“嘘!别说风凉话了!赶紧把这儿擦擦,诶?报纸怎么还放在这儿!等下少奶奶看到了得了啊?快撕了扔掉!”
唐笙像幽灵一样飘进去,慢慢踩住芳姨正要撕碎擦地砖的报纸。
头版头条上的花边新闻照片——正是白卓寒。
他有一张辨识率很高的侧脸,手里挽着位三线明星脸的妖娆女人,貌似正要往夜店会所里进。
“啊!少奶奶您起来了啊!”芳姨红着脸,慌慌张张想要把报纸往身后藏。
唐笙却大大方方地弯下腰,捡起来。
日期是今早的,事件是昨晚的,挑衅的大字标题露骨而猎奇。
这样的绯闻,早已数见不鲜地穿梭在她半年的悲催婚姻里。
挑着唇,唐笙淡言淡语地吩咐道:“快扔掉吧。先生刚回国执掌公司,应酬多也是人之常情。这种小报都是乱写的,别让他看见了添堵。”
“是。”
“另外,车帮我备一下,我等会儿约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