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除了一个侯氏,一个顾晋鹏,其他的人,他能饶的,尽可能都饶了。
她不喜欢他杀人,他就尽量忍着,不杀人,虽然有时候,忍得很辛苦。
他真的有好好在听她的话。
她对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他都刻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可她为什么还是那么怕他,为什么还是那么不愿意靠近他。
他想要封她为后,将世间女子企望而不得的恩宠与尊荣送给她。
可她不肯要,连自己的病都不顾了,不计后果,也要逃走。
当初明明是她主动招惹他的,她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就这么走掉。
“她曾对朕说,有些人,不是非杀不可,比如,相士。”
顾骁野低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时,百里长安与温平都愣了愣,彼此对视一眼,不太明白顾骁野突然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又是一阵萧瑟秋风吹过,银杏树的叶子簌簌掉落。
顾骁野顿住脚步,眼中带了几分残忍的冷酷之意。
“她既然躲着朕,不肯见朕,那就把天下的相士,都给朕抓起来。”
帝王沉冷的声音比那肃杀的秋风还要无情,他一字字道:“一天杀一人,杀到她出来为止。”
温平和百里长安心头微凉。
百里长安忍不住道:“皇上,若是大肆搜捕杀戮相士,怕是,会引得民心惶惶,天下不安。若因此生出事端,岂非得不偿失?”
“何为得,何为失?”
顾骁野忍着心口的痛意,淡淡道:“百里长安,你根本就不明白。”
当初他夺这帝位,是为了寻她。
她不在,那他这个皇帝也未免做得太过寂寞。
得失。何为得失。
有她在,便是得。
她若不在,这天下要来,又有什么意义。
*
许落担心韩卿卿出事,在南江城留了好几天。
韩知礼似乎对这个女儿已经彻底心灰意冷,不愿管她的事。
还是韩谨柔张罗着,为韩卿卿和顾驰渊准备了一个非常简单的婚礼。
韩知礼连去都不肯。
婚礼是在顾驰渊的小院里举办的,除了郭匡和刘世,还有扮做侍女侍从的许落和袁让参加,就没有别人。
韩谨柔作为长辈,接受了新人的行礼。
婚礼结束,韩卿卿便留在小院,郭匡送韩谨柔回了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