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野冷冷地看着郭匡,面无表情地说:“拖下去,杖责三十。”
郭匡顿时呆住,下一刻,几乎要哭出来,“皇上,你别打我,我最怕疼了,求皇上恕罪,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徐修的人已然不由分说将他拖了下去,片刻后,就听到郭匡近乎嚎啕痛哭的声音,响彻院落。
他一会儿喊哥哥救命,一会儿喊皇上饶命,一会儿又喊祖母我好疼,院中将士们无不侧目,简直没眼看。
顾骁野又细细将那些侍女看了一遍,目光落在软榻边,那个捧着酒壶的少女身上,心里竟生出几许莫名的感觉。
他走到那侍女跟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那少女的下巴,抬起她的脸。
少女模样娇俏,长睫卷翘如鸦羽,一双眼里盈满惊恐。
顾骁野盯着她看了片刻,松开手,“站起来。”
那少女哆嗦着,“奴婢,奴婢不敢。”
声音说不上好听,但也说不上难听,和她的这张脸蛋比起来,略有点违和。
顾骁野注视着她,“朕叫你站起来。”
那侍女浑身都似乎在发抖,怯怯地起身,却只是低垂着脑袋,紧紧握着手里的酒壶,半点不敢抬头看顾骁野。
她的身形,高度,倒是与许落的很像,堪堪到他的肩膀处。
只是,随着她的起身,一股浓浓的带了几分yin糜气息的合欢香味道,袭入鼻端。
顾骁野对气味向来极为敏感,很是不喜欢这种味道,不免皱了皱眉。
合欢香香气浓郁,风月场中之人,惯于点这种香,因其具有催情之效。
当年在京都,他因寻不到许落,心情烦闷至极,拉着百里长安去花楼喝酒时,曾闻到过这种味道。
彼时身上有这种味道的女子,无不笑逐颜开地挽着身边的男子从房里出来,正下楼去送客。
而这少女身上也有这般浓郁的合欢香气味,怕是,方才与郭匡欢好过,才会有。
许落就算再想逃走,也不可能会与郭匡做下那种事。
何况,一个只知混迹在脂粉堆不学无术的纨绔,又怎可能有那个年轻侍卫那般高的易容之术与下毒之术。
就郭匡这个样子,他应真是凑巧路过郧州。
这雅阁中,弥漫着浓重的脂粉香气,熏得顾骁野头疼。
顾骁野再没有看那些女子,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门边的刹那,那捧着酒壶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