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皙的肌肤,嫣红的唇,也变得晦暗无比。
很难说她哪里发生了变化,可变化又似乎无处不在。
就好像傍晚时天边那缕最绚烂的云霞,眨眼间便消散了,随风湮灭于寂寂的平凡与黯淡里。
便连她的声音,也都改变了,变得很有些嘶哑,再无往日的半点清婉娇柔。
若不是顾骁野亲眼目睹许落的变化,怕是此刻,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绝不可能会将她和许落联系起来。
他会以为,她是另一个人。
大夫们束手无策,起初认为许落可能是中了另一种毒,但什么毒,却一个也说不出来。
温平几乎动用了所有的逼供手段,先前迎香不过盏茶功夫就交待了似云花的事,但这次,无论如何拷打,她都说自己除了似云花的花粉外,没有给许落下过别的毒。
没有人能熬过锦衣卫的刑罚,迎香自然也不能。
她的供词,该是可信的。
顾骁野给京都传去急信,紧急叫来了太医令。
太医令带着数名医术高超的太医日夜兼程赶来郧州,几番商讨后认为,医典中曾记载过一种罕见的气血早衰之症,以许落的情况看来,很可能就是患了此症。
此症通常是自娘胎中生而有之,只要不发作,病人就不会有任何异样。
但很可能是似云花的毒性,引得气血早衰之症提前发生,导致许落高烧昏迷不醒,体内脏器机能急剧下降,这才让许落的容貌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若真的是气血早衰之症,再高明的大夫也无力回天,再好的良药,也只能适当延缓病情发作,尽量延长病人的寿命,却不能彻底根治。
也就是说,余生,许落很可能就要顶着这样一张脸生活了。
*
夜色已深,厅内烛火明亮。
百里长安将一封信呈给顾骁野,语气很有些凝重:“郭丞相又来信了。这次百官请愿之事非同寻常,臣以为,皇上还是早点回京都处理才好。”
按照原定计划,他们本该早就回了京都,只是因了许落的病,不得不在郧州城一留再留。
两个多月前,京都突然传言四起,说顾骁野即将册封一个女相士做皇后,礼部已经在拟定相关诏命。
那个女相士,正是当初顾骁野登基之初,在全国下发的那份海捕文书中所画之女子。
自古以来,相士不过是三教九流中上不得台面的人,怎能担纲国母,被封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