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沉的抽泣声,不绝入耳的,很是突兀的响了起来……
打破了此时此间的沉闷气氛。
众人心下诧异,循声望去……
但见,朱褒用一双黝黑而肮脏的双手,紧紧的捂着他那黝黑涨红的脸庞……
压抑哀凄悲恸的声音,从他的指缝间……很是艰难,又很是顽强的钻了出来……
终究是没能挡得住!
朱褒凄凉而又压抑着的悲恸声,让帐内的众人……愈发的心慌烦躁苦闷起来。
他们的处境,有如中悬剑一般,随时都会死去,而且是那种极其痛苦的死去!
帐内的气氛,已经快要让人窒息了,已经快要让他们疯癫了!
他们,都快要崩溃了!
雍闿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当即,灌下一碗酒,又是狠狠地呼了几口气……
终于……终究还是没能忍得住!
再强忍下去,只怕是……他雍闿,不是第一个疯癫的,就是第一个被憋死的!
雍闿猛的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着,圆瞪着一双猩红的狗眼,怒气弥的瞪着朱褒……
“朱太守!”
雍闿声嘶力竭般的厉声喝叱着,浓烈的酒气,如火山喷发一般喷涌爆裂而出……“你这是作甚?
你这般悲恸号哭下去……城外的凉州军就能撤兵了不成?
你当真是不知羞耻呐……”
朱褒的身躯,猛的颤了颤,那压抑着的悲恸声,停了两三息,随后,又继续起来。
帐内众人,纷纷上前,或是劝慰着暴怒疯狂的雍闿;或是安慰起如丧考妣的朱褒。
“我非是……因为城外重重敌军而悲恸!
滇池城若破……不过是身首异处而已,死就死吧……也好过这般的生不如死啊……”
或是一番安慰,起了一点作用,朱褒揩了一把脸上的鼻涕眼泪,期期艾艾的抽噎着…喃喃自语起来,“我是为……膝下那可怜的四个犬子……而悲恸痛哭!
我那幼子……才十岁呐,且兰城城破之时,他……他……他的脖子,被凉州军的虎狼之兵……给活生生的扯断了……
俞元城下,我那幼子的首级……被扔到了城上,那群魔鬼…就像是扔着一块烂石头一般啊……
如今……朱肠朱石朱茑三人,又被那群魔鬼给擒了回去……生死未卜不,还不知……他们会受到怎样的折磨?
这都是我朱褒的作孽啊……
这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