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空楼——他们都相信了。”
“他们搬走不是相信,是被谣言威胁!策划这一事件的人,真的很卑鄙!”
“你在骂你爸?”
“我在骂所有人。”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可能也有受害者呢?可以也会被冤枉的呢?”
“可能吗?”
肖君嘴角抽动着,“为什么不呢?”丢掉烟蒂,橙红色的星火逐渐在白雪中黯淡,直到熄灭。
“前面死的那个男人和后面死的那个女人是一对夫妻,他们有一个孩子,他两双双去世的那一年,他不过十五岁。而且他母亲还在在他面前死的,如果你有心,你可以找去当年的报纸,一定会找出一张孩子躺在失去母亲怀里的照片,而且提醒你,那背景相当震撼,全是血红。”
方楚楚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就像不敢看此时的肖君,他的那双眼睛里,似乎也有挥之不去的血色,和深不可测的恐怖,如燃起的一把烈火,要把她吞灭。
“都过去了。”
方楚楚选择一个最佳的方式,去安慰这个情绪激动者。
而肖君则出现怔忪:她似乎什么都知道,又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转过身,方楚楚昂着脖子,用鼻尖感受雪花,“关于下雪天有一个说法,你有听过吗?”肖君不知道此时她是不是还在安慰他,没有说话,他不感兴趣的扭过身体。方楚楚笑,说:“每一片雪花掉落其实都在以毫秒的时间在飞回天空,如果你足够静止,或者足够比它们慢,你就可以倒退时间了。”
肖君回头看她,“方楚楚,你是不是醉了?”
摇摇头,方楚楚继续说:“所以我一直相信,下雪的时候,平行世界的大门就会打开,在那个世界,可能那个男孩的父母还在,楼已建成,他们分到一套房子,在那里幸福美满的生活。我觉得这才是结局。”
目光在她的侧脸一直没有离开,肖君就知道,初见时的微笑是忘不掉,此时的温柔荡漾却是治愈良药。
几个月的相处,当他知道她是方启裕的女儿,当他知道方启裕并不需要这个女儿,当他知道她还是那样热爱她的父亲,就像此时热爱这个给她创伤的世界。
可是肖君做不到,做不到不喜欢她,亦做不到原谅她,更做不到宽容这个悲惨世界。突然伸手,他握住女人的下巴,命令她偏向他。
女人挣扎,男人手指用力,所以温柔不再,暴躁尽显,“肖君,你有什么毛病,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