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吧。
“别烦恼了,快看!今天也是个十五呢!”赵子砚昂着脖子,眼睛里亮晶晶的,盛满了月亮。
也是?
陆文濯停住脚步,抬首望去。
清辉洒落一地,长安城最繁华的集市里,飞檐塔尖处,尽是月辉。像是一瞬间沉入水底,看到长安城七十二坊沉眠于天地。又仿佛被月光倏地拉回,看到空荡世界变得无尽渺小,小到只余下他们二人。
上一次注意到圆月,是什么时候来着?
好像也是和她在一起,是松香阁还没有打扫出来的时候。担心她再次被轰出去,有段时间他领着她,带她住在云水居。
那时候小狐狸还没有开口说话,乖得很。给她上药,她就盯着他。晚上睡觉也很老实,把她放在床边,她就待在床边,一晚上都不挪位置。
有天陆文濯酩酊大醉,夜间渴醒找水,却发现她不在床上,披衣起身,寻到她时,她正坐在外面的台阶上。
“小哑巴。”他解下衣袍丢在她身上:“你也会睡不着么?”
若是平常,他不会同她说话,那日尚余醉意,竟愚蠢到同她一起坐在那夜色里。
那天也是个十五,月亮圆的要命,也亮的要命。
陆文濯挑起一壶酒:“陪我喝一杯。”
赵子砚小心翼翼的看他,没有接。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跌坐在她旁边,把酒壶递给她:“喝一口。”
赵子砚面露难色,看看醉醺醺的他,又看看酒壶,摇摇头。
陆文濯挑着酒壶的手悬在半空,见她迟迟没有接,他一把扯住她的衣襟,把她拽到近前。
赵子砚吓了一大跳,睁大眼睛望着他,眼睛里满是惊惧。她往后躲,手肘砸在他身上,这样的碰撞似乎点燃了他身上的酒气,他逐渐失了轻重,收紧五指,将她按倒在台阶上。
“小哑巴,你没尝过这酒香,竟不知这是个好东西。”
他淡淡敛眸,借着酒劲摁住她,给她灌了一大口,把她辣得连连吐舌。
他仰首大笑,她却捂着唇角。
“怎么,小哑巴,这上等佳酿不好喝么?”他恣意挥袖,去掰她掩嘴的手,这才发现她的唇角有伤。那是被家奴打出来的伤痕,被酒一蛰,显露出血红的口子。
“抱歉。”霍然的清醒,令他丢掉酒壶。赵子砚却舔了舔唇角,冲他摇摇头。见他敛容肃然,又冲他笑笑。
陆文濯依旧神思凝重,好一会儿没说话。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