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刀狠狠扎列一下,抖了抖,可她笃定胜券在握,不必再忍耐,哪里还肯再收敛,得志扬起了下颚。
太夫人和侯爷太夫人进了明间,在上首坐下了,其他人将左侧上首的两个位置留下,然后依次落座,小一辈里的照规矩,都坐在自家长辈身后。
而跟在最后的府医,垂首站在门口,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台阶之下被粗使婆子架住的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盈枝仿佛玩偶一般,毫无生气地垂着四肢。
琰华只淡淡扫过二人,回身同太夫人与侯爷一礼,也不主动问什么,在侯爷下首的位置坐下了。
丫头们训练有素的上了茶水果子来,又脚下无声的退了出去。
一时间偌大的明间里,只稀稀寥寥的细微而清脆的瓷器轻碰声,明明茶香清冽却莫名滞闷。
蓝氏捧着茶盏却没心思喝,时不时往太夫人那边瞄一眼,急等着她开口。
太夫人和侯爷看似平静,也在不动声色间观察着琰华。
面对这满屋子显而易见的异样面色,却仿佛无所察觉,慢慢抿了口茶,又放了回去,神色里并无半分起伏。
太夫人与侯爷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舒展之色。
搁了茶盏,太夫人摘了腕间的翡翠珠串慢慢拨弄了几下,看了眼方才就在自己身边一同听了一耳朵的二儿媳,方沉声缓缓问向琰华:“遥遥是否在歇着?”
正巧春苗端着托盘从里头出来,俯身道:“回太夫人的话,郡君已经醒了,方用过汤药,太夫人要见也是可以的。”
蓝氏的位置离冬芮颇近,扬着脖子睇了那白玉碗盏一眼,莹白的碗底残留着乌漆漆的药汁,尤有苦涩气味隐隐散开。
素白的手在鼻下扇了扇:“怎么,喝了那么多日还没停药么?”
春苗生的一张憨憨的圆脸,把厌恶压在笑眯眯的神色里,得体道:“回五奶奶的话,盛阁老上回来时说过的,这药且要吃满了才行,这是最后一顿了,后面就是改喝温补的方子了。”
蓝氏面上仿若是关心的样子,眼神却不是那么回事:“是么,那可要好好调理着,来年好再怀一个,替咱们长房生下头一个男孩儿才好呢!”
春苗颔首落了句“借您吉言”便告退了,出了门便是狠狠一个大白眼翻过去,真是恶心人!
太夫人微微侧身,面上有些为难,同琰华道:“我和侯爷有些话想要问一问遥遥,你、去同她说一说,看看能不能出来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