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庭院里一路至公堂之上。
云海露出他那糯白的牙,明晃晃的:“说吧,那九个郎君是不是你所杀?又是谁人指使的?今日咱们有的是时间听你慢慢说。”
元郡王似乎有些看不懂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摆明了知道齐三和阮明是有问题的,却还由着事情走到这一步,甚至看起来是有意推着事情发展至这一步,就是为了让他们把话都吐尽了!
计划被看穿的认知,仿佛一把冰冷而薄刃的刀锋贴着皮肤刮过,看不到伤口,却又丝丝血液缓缓渗出、流淌,如一丝一缕细细的被染得鲜红的蚕丝,牢牢勒住了脑仁儿,一圈一圈不断的收紧,痛的喘不过气起来。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罢手已经来不及,他也不甘心!
他堂堂郡王,有威势,有荣耀不可侵犯的女儿,身后还有那么多算计精明之人,也怎么会、怎么可能输给这些低贱之人!
不!
即便猜到了又如何,他们有那么多的人证可以指认他们!
就不信他们还能插翅飞上天去!
就算输了又如何!
他的女儿是过继给德睿太子的郡主,是正统嫡脉的贵女!
有先帝爷的脸面在,皇帝不能动他的女儿,也就不能动他!
大不了就是在朝堂上被训斥而已!
“慢着!”
元郡王忽然扬起衣袖,上前了一步,目光阴冷的盯着楚涵,随后冷笑着转向了闵宽,声音像生锈的铁片粗劣的磋磨:“听说胡祡雍从镇北侯府抓到了个小厮,说曾亲眼看到在令公子死的那天晚上,有人从侯府的后墙悄悄离开。听说那个方向还是扶风郡君所住院落出去的必经之路啊!”
闵宽虽对他们夫妇抱有怨言,觉得是他们连累了自己的儿子,甚至是小外孙被算计也是因为他们侯府大房之间的争斗,却也明白流言猛起很有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搅弄,为的就是挑拨他们去对付行云馆!
可此刻听到元郡王说真有此人、真有此事,心口不免狠狠一缩,那种丧子之痛便带着锋利的刃无遮无拦的扎进了心头。
那样的痛色,绝对不是郑清巍那张带有目的的颜色,是乌沉的肮脏的。
他身上黑色缠枝蔓的袍子,像是一枝被折断在地的藤蔓,僵直地微微颤抖着,似乎从渐渐发紫的唇间吐出了是质问,却被渐渐扬起的议论声彻底的盖过了。
琰华衣襟上以银白线夹着深蓝色的丝线绣着修竹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