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家主郑弘辜。
他是位列三孤的从一品少师,有官有职的自是要起身行礼了。
云海缓缓侧首乜了他一眼,扬眉讥诮道:“我当是谁呢,原是先帝爷身边儿伺候多年的郑少师啊!”
郑清巍挣扎着想老父亲求救:“父亲……”
郑弘辜见次子如此狼狈的被人踩在脚底下,深不见底的眸光闪过一抹古井幽晃的细碎光影,却依然不动声色。
同云海行了礼,只厉声斥道:“住口!时延新丧,你这个做父亲的不在家里妥善处置丧事,跑来搅扰楚大人办案!不知轻重,还哪有一点为官为父的样子!”
云海一把揪住郑清巍的衣领,狠狠拽起来:“还是少师大人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啊!”
可郑清巍的胸膛还被他踩着,脊骨躬起的弧度便带着断裂的痛感,额角迅速沁出冷汗,慢慢洇进了发鬓间,没说一个字都带着剧烈的缠斗:“殿下已经当众打了微臣,还想如何……”
郑清巍痛苦的表情似乎取悦了云海。
他阖眸而扬眉,轻快道:“郑少师啊郑少师,你说你这么多学问装进肚子里,有什么用,到头来竟生出个不会说人话的畜生来。不如您老来评评理,辱骂郡君,这一顿打该是不该呢?”
众人无语:“……”你还骂了人家满门女眷是娼妇呢!
不过没人敢说出口。
他是皇子可以肆无忌惮骂臣子生出个畜生,臣民难不成骂皇帝出个畜生?
那皇帝是什么?
又不是不要脑袋了!
郑弘辜如何不知这位爷有帝后几乎赎罪一般的纵容,在京中简直就是另一个慎亲王啊!
偏他混迹市井,对百姓一向友好,回归皇室后给一堆人讨了封诰封赏,还让皇帝给京中百姓免了一年的赋税以示庆贺。
话、他也听得明白了,是自己儿子先口出不敬的,若是这时候去状告他一个仗势欺人,或许百姓还会第一个跳出来骂状告之人欺人太甚了!
跟这种人去硬碰硬,才是最不明智的。
更重要的是,他看得出来若是里边儿那位不肯松口,李云海是万不肯罢休的。
又道了一声“殿下恕罪”,便转向了门口的琰华,客气一礼,方慢慢道:“姜世子原宥,都是小儿失礼,老朽代他向郡君致歉,还请姜世子看在他痛失嫡长子、伤心昏了头脑的份上,还请高抬贵手。”
“一切还是以查案为重,终究楚大人也是背负了不小的压力,若是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