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痴痴的笑了笑,却比哭还难堪:“一场快活。”慢慢上前掰开他的嘴,给他喂了解药。
那一点点的解药,并不会让他逃过鬼差的召唤,不过是延长了他享受濒死折磨的时间而已。
韩秀禾挣扎着,死死瞪着双喜,犹自断断续续的咒骂不迭。
长青鄙夷的睇着像缩在阴暗角落里的一团青苔一般,让人嫌恶的韩秀禾,冷冷道:“杀你的不是我们,是你背后的主子。这毒药是他给你下的。告诉你,也好让你死的瞑目些。”
韩秀禾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充血的双目,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死在他手里的!
激烈的喘息,恨意直冲颅顶,大口大口的黑血带着腥臭的气息弥漫在房间里,看着投进门口的光影在地面上艰难的从左慢慢偏移向右。
最后,一点一点吐尽了胸腔里的血液,死在了霞光漫天的清晨。
长青拎着人无声无息的离开。
晴云在幽深寂静的林中小院子里等着她,安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眉眼淡淡的看着一脸无处安放的双喜:“知道为什么要成全你么?”
长青看着晴云笃定而平和的面孔,还是觉得很神奇啊!
这哪里像一个普通官宦人家的女使,宫中的女官也便是如此了吧!
他来侯府时间虽不久,但时常跟着云海往行云馆里走,见繁漪和她身边的人次数也多。
刚开始的时候看着繁漪觉得很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后来慢慢发现不是对她这个人熟悉,而是对她淡然却又深沉的矛盾气质感到熟悉。
宫里的那些娘娘,美貌与温顺之下没有一个是简单的,虽后宫不能干政,却总能在翻手间影响到朝堂上的风向。
行云馆里的那位,明明只是寻常官眷,能明争暗斗的原不过内院里的一亩三分地,竟与她们有着相似的威势,他只能说,能在她表面看到的温顺有多深,她不被探知的沉幽便有多深。
跟在皇子身边进进出出,连他都感觉到了如今外头的算计一桩桩都是冲着她们夫妇去的,可她们却一如既往的淡然无波,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让她们失去镇定。
连她身边的丫头一个个揣着可爱、温和的面孔也都不是无知浅薄的。
也便难怪太子爷会那么积极的想要拉拢她们了。
双喜跪在阳光里,短短几日便瘦的脊骨凸起的背脊承载着春末的温暖温度,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丝暖意,“姐姐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我这条命也没什么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