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那种沉幽的冷漠神色如同她手边银签子闪烁起的一抹短芒,让人顿生寒意。
她对双喜的死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侧身支颐的倚着交椅的扶手,冷眼地看着韩秀禾情绪飞转的面孔:“死的真是巧啊,韩管事,你说那闻青斋的蜜饯是从哪里来的呢?”
韩秀禾微微抬眼,目光正好撞进那一片无底的沉幽里,只觉猛然踩空了一脚,惊的心头一缩。
那种感觉,仿佛自己是话本子里如来佛掌心里的孙猴子,无处遁逃,无可遮掩。
来时路上润色得圆滑而不失真诚的应对之词在一瞬间里如遭霜冻,生出了尖锐的棱角直直扎在血脉里,随着鲜血的流动,冷痛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深吸一口气,可出口的话还是被涌到喉间的心跳阻了一阻,满面惶恐道:“郡君明鉴!小的与双喜却是相熟,时常会有往来。这几日听她说胃口不是太好,便托人买了些蜜饯过来给她,可小的又怎么会在自己送来的东西里下毒呢!何况东西小的今日根本就没有碰过啊!”
春苗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主子神色便也晓得这玩意儿不是个好东西,但能在正屋近身伺候的,察言观色是最微末的功夫,嘴里还是很懂得如何配合的。
便点头道:“这话也有些道理,在自己送来的东西下毒,岂不是太蠢了些!”
繁漪对这样的说法似乎是接受的,也似乎是不置可否的,只轻轻点了点头。
抬眼看着细密的雨水慢慢转大,晶莹的雨滴“嗒嗒”拍打在庭院里深翠而舒展的芭蕉叶上。
繁漪的声音就如那雨滴敲打之声,本该是清越的,却在此刻有了催魂之势,话锋一转:“如同兄妹,会让她怀上身孕?”
韩秀禾目光不由自主的一缩,惊诧与痛惜浮漾在面孔上,几乎痛哭出声:“身孕?小的并未、并未……”深深伏地遮挡几乎要在面孔上流露出的慌张:“小的不敢在郡君面前撒谎,小的只把双喜当做妹妹,是万不会去占她便宜的,当真不知她何时怀有的身孕呀!”
繁漪幽深如寒潭的眼波没有任何起伏,只静静落在雨滴清透的庭院里,不言语,显然是不信他的说辞。
韩秀禾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如意料中的好对付,可人已经杀了,他也无路可退了,索性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表现的更加坦然而无辜。
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忽然仰面道:“上个月初的时候小的曾在烟波楼的院子里看到双喜衣衫不整的躺在树下,身上还有酒气,恐怕是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