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迎着月色倾洒的方向徐徐走着:“我要掌控布局里每一步的走向,就必须让他先笃定我走不出他的布局。就像是幻术,彼此知道对方在施术,却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中的是哪一招,走进的又是哪一条死胡同。”
“所以,不管是他们,还是我,都需要确切的知道对方的一切行为、心思的轨迹,才能笃定下一步计划。发卖陈妈妈出去是必须要做的,只有让他们确定我们之间的曾经之事,才能安心以此算计,走进我的布局里。”
琰华唏嘘不已,他擅长的更多的是见招拆招,这样在每一次算计里无声无息布局的本事,他怕是这辈子都做到如妻子这般翻手间精密而静谧。
看着她腰间的缓带以优柔的姿态轻轻的飘摇,他心底一动:“所以黄芪之事,你一早就知道,会中毒也是故意为之?”
繁漪垂了垂眸,有点懊恼:“这种阴沟里翻船的事,你非要我再承认一遍么?”
琰华睇着她,看着她慢慢煽动的长睫,眉心微皱:“那僵蚕呢?”
长街的转角处一树红梅热烈地绽放在枝头,繁漪驻足,轻轻嗅了嗅了那清幽的香味,花朵绯红、衣衫明艳,映着他乌澄澄的眸子与雪白的面庞,几乎燃起一种着人的妖娆。
辣手摧花折了一枝在手里拔花瓣:“那样的奇耻大辱盛烟如何会忍得下?她那样的性子自也不甘心配了小厮管事儿的,巴不得和我同归于尽。在我察觉到姜元靖要拿蓝氏做踏脚石的时候便知道,盛烟必然会成为杀招等着我。却哪里料得到会弄来这东西害我。”
她仰头莹莹望着他,认真道:“以后一定让孩儿学医术,造福家人,造福自己。”
说罢,还很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阵风拂过,繁茂的花枝在月色下起伏成一片烟霞色的红浪。
琰华瞧她扯了孩子来说话便晓得她是在转移话题。
若不是心虚,转移话题做什么?
掐了掐眉心,无奈也心疼:“你说谎的表情很真诚。”
繁漪:“……”论丈夫开窍后太会察言观色该这么破?
琰华哼哼了一声:“所以,黄芪之事是你和陈妈妈商量好的。僵蚕之事你也早有察觉,为的是请君入瓮,恩?”
好吧。
如他所说,陈妈妈是细致之人,不管那丫头向她推荐黄芪是何心态,她必然会向容妈妈提及。
既已经有了防备,又如何会不知黄芪中的天南星呢?
几乎是同时的,便定下了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