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调绣折枝竹节的锦缎宽袍大袖袍子将魏国公温和的眉目衬的十分温润而仙姣,修长的双手捧着妻子递过来的手炉,拇指轻轻磨砂了两下炉套上的花纹。
微微一笑,霁月萧萧,一本正经道:“你不能打,你身边的女使又不是没手了。听说身边有丫头跟着镇抚司的关青学了几招?不派用场,学了带进棺材去么?”
作为长辈这样教导年轻人,委实有些不要脸。
不过但凡熟悉魏国公的人,却都是一脸见怪不怪。
看戏的众人腹诽,原来你是这样的魏国公!
转而又淡定。
想当年这位爷把投怀送抱的女子全扔进了水里,会这样教小辈,实在太正常了!
琰华一转首,看了眼站在门口两眼放光、半点不见温吞神色的晴云:“没听到长公主的吩咐么!”
被颤颤烛火拉的老长的影子就如米胶干涸的薄薄窗花,悬在窗棂之上,摇摇欲坠。
上官氏忽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在这权势旋涡里,即便今日真的被掩埋在某处腐烂,怕也无人问津。
她的惊惧便似她积压在心口的秘密,再也无法掩藏:“放开我!我是官眷!姜琰华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慕繁漪你这贱人,你害我,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晴云的神色仿若暴雨来临前的阴云,噌的跨进了门来,反手就狠狠扇了过去。
啪!
啪!
啪!
啪!
每一下都不带客气的,直把在场的女眷听得浑身泛起惊惧的疙瘩。
即便她做了多年的大丫鬟,不必做粗活,可在镇抚司里学的可都是巧劲儿,就是把你牙打落了,皮囊除了红肿些还是完好的。
众人瞧了两眼,只见得上官氏的面孔除了稍稍有些红肿之外,也没破皮充血。
果然觉得,也还好么,就是听着吓人了些!
上官氏只觉眼底一阵虫影缭乱,难堪与面皮上火辣辣的痛直直坠进心口,一团疯狂的同归于尽的疯狂火焰慢慢燃烧着、蔓延开……
似乎没有什么事是能让华阳长公主感到愤怒的。
她的神色总是淡淡如白梅,连笑色都带着梅的幽香,拉了繁漪的手温柔道:“既然人家把你的容忍气量当做是好欺负,那便好好叫人晓得晓得,并不是人人都配咱们温和相对的。想说什么就大声地说,想做什么放手去做。不论何时,姑母都会为你做主,嗯?”
繁漪委实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