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邵家也说了。
必须八抬大轿抬了邵氏从正门进府。
婚礼得是正妻的规格,宴请的宾客要和娶文家女一样的,对外,他们也是正儿八经的姻亲。
晋家和文家看他们松口不再闹正妻之位,也只能答应了。
人进了门,要怎么拿捏还不是长辈的一句话么!
可邵氏不肯,就得是正妻,且不准芙盈进晋家的门,晋家别的郎君也不准娶。
在家里又是一通一哭二闹三上吊。
邵家夫妇一转身又反口了,说不肯:“女儿的清白都叫你们晋家郎毁了,还想叫我们女儿做妾,不可能!”
邵氏要做妻,文家不退婚,孙子闹着只肯娶文家女,儿子媳妇也坚决不肯要那邵氏进门,同僚百姓指指点点,晋老将军被搅的头都要炸了。
满头白丝的老封君冷眼一横:“有什么可头疼的,婚礼照旧,文家女一定要顺顺利利娶进门,万没有咱们犯了错叫人家清清白白姑娘家背了错的!两家几十年的情意定是要维护好。至于邵家,那就耗着,看谁耗得起!”
“娶为妻,偷为妾,自己上赶着来的,还要纵着她邵家不成!就是闹到陛下和娘娘跟前,他也闹不出个‘妻’来!”
邵家得到消息,气的跳脚,大骂晋家不守信用。
邵家的奴仆眼角直抽:能有你们夫妇唱戏似的出尔反尔精彩么!
莹润透白的瓷片自棕红色的地板划过,随着清脆而刺耳的碎裂声,划出一道道细长发白的痕迹,仿佛猫爪狠狠挠过了心头。
金秋灿灿的光线自烟霞色的窗纱投进,有了阴翳的影子,落在邵氏秀美的面孔上,尤显狰狞,气怒让她丰满的心口急促起伏:“凭什么她文芙盈能做正妻,我只能做妾!曾祖父配享太庙,我是邵家嫡长房的嫡长女,难道还比不上她么!晋郎与我有了肌肤之亲,竟这么无情,一点都不为我说话!”
邵氏的女使若云捧住了她又要砸出去的琉璃罐子,好声好气的劝着:“她如今不过仗着文太夫人还活着,没有分家,说一嘴的国公府嫡女。说到底也不过是从三品官儿家的小姐而已。”
将瓶子放回紫檀木的桌上,那五彩的色泽映在眼底有别样的流光,“您是邵家的长房嫡女,大老爷是正三品的大员,咱们爷还年轻呢,就已经是四品的官儿了,来日也能做的大员,她如何能与您比去。”
邵氏在暖阁里来来回回踱着步,衣摆上繁复华丽的五彩花鸟纹在凌乱的步伐里仿佛千万只鸟儿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