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漪眨眨眼,便退了出去。
繁漪一笑,果然还是当好人好处多。
晴云一福身道:“爷,两位老夫人。这里有人指咱们奶奶要毁文家蕖灵姑娘清白,太夫人、表姑奶奶还有县主怕咱们奶奶受欺负,正叫奴婢去请了您几位来呢!”
太夫人与众人皆是微微一扬眉,果然是小机灵鬼儿!
缓步进了堂屋。
座次向来是论身份地位来的,看到他们进来,冯白氏、柳氏自当让位。
繁漪起身行礼:“祖母、阿母。”
两位老人家微微点头,以沉稳姿态告诉她,不必害怕。
繁漪面上不由缓缓抿了欢喜的笑意,那种曾经失去的温暖之意,如阳光一般照在心底,在血液里汹涌的流淌着。
姜柔起身拉着婆母一同坐下,抱着婆母的手臂亲亲热热的说起了悄悄话。
琰华同几位长辈一礼,转首看向妻子,却发现她的目光只轻轻在他身上落了落,然后仿佛赧然与欢喜的垂了眸,移向了脚下的地毯。
这样的神色他见过,见过太多次了,却从未真正将它解读正确。
心头微缩,涌起一股酸涩的疼直至喉间,无奈的一叹,只怪自己笨的可以。
最初时,她来撩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自以为不爱,紧张的回避。
后来晓得他的眼里曾看过旁人,她便收回了心思,可定亲后也由着他带着“补偿”的心思靠近。
或许,那时候她还是对他抱着期待的。
成了亲,她看起来那么快乐,却原来从不曾真正欢喜。
细细想起来,最近她开始回避他的靠近,以那张熟稔的羞赧的面具,完美的遮蔽了她的伤心。只有在欢爱时她才会一遍一遍的念他的名字,把她情意流露出来。
原来,受伤到了一定程度,连接受亲近都会痛。
是他太愚蠢,把教条规矩看的太重,不肯在外人面前失了礼数,更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女子都会羞怯在外人面前的亲近,会觉得孟浪。
却忘了,没有自信的人,只有这样显露于外的恩爱才会让她重新一点、一点的拢起自信。
他错过了修补她伤口的时机,眼睁睁看着她停住了靠近他的脚步,然后渐渐远去。
他挪了挪脚步,靠着她更紧些。
大袖遮掩下的大手去捉她软软凉凉的小手。
繁漪微垂的眼帘扬了扬,然后那手像是被烫了一下,要抽出来,却被握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