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狠心,婚事可以给妹妹,却是真要她性命!
喉骨即将被绞碎的恐惧占据了一切,上官氏自是立马求饶,再也不敢闹了。
上官老太君睨着她,声线又细又厉,仿佛天蚕丝破空划过,有隔断人经脉的凌厉:“老夫少妻,妻子本就容易得宠,驯服得你郎君对你俯首帖耳,那才是你的本事!”
“郡王府的正室太太,待到你公婆死了,你丈夫这个郡王府的嫡子便能得一个辅国将军的位子,身份远在那些贱人之上,自有你威风的一日,还怕报不了仇么!”
仿佛是对那婚事之余的权势有了期待,上官氏惊惧的目光里浮漾了厉色,慢慢化为尖锐的疯狂与阴毒。
彼时斜阳如金,照在亭台楼阁之间,院子的太平缸里盛满了水,傍晚的微风慢慢拂过,粼粼的流光带着碎金的观影如火如星又如霞,夺目而刺眼。
荣氏身边的大丫头含珠迈着碎步切切的从远处月门下进来,抬手略开辛夷树枝条的手拨开了她嘴角无法遮掩的笑意:“夫人,公子,姑娘!”
母子三人正用着晚饭,抬眼乜了她一眼:“什么事值得你这样高兴?”
含珠的笑意饱满的含在口中:“元郡王妃今日一早去上官家交换庚帖了。”
荣氏哼了一声,嘴上却是一派和煦暖阳:“这是好事。”
沁雯垂了垂眸,什么表情。
元庆端了茶盏吃了一口,慢慢道:“定了谁?”
荣氏奇怪的看了儿子一眼。
含珠捏着帕子压了压嘴角的笑意:“许的是郡王府二公子。”
荣氏一怔,喝汤的动作一顿,瓷勺里的汤汁沿着边缘滴答一声落下,眉梢微微一动:“那个死了两妻子的李纯?”
含珠的笑意倾泻而出:“正是!”
沁雯诧异道:“不是说定的六公子么?”
含珠摇头道:“不晓得,但奴婢扎扎实实听得明白,确实是定的二公子。”
荣氏放下勺子,念了两声佛,叹道:“可怜可怜,好好的笄年女郎,配了个克妻命的。”
元庆接了丫鬟递来的手巾慢慢擦了擦,淡淡一笑,精致的眉眼挑了挑:“大嫂这一招果然厉害。”
荣氏不解:“和她有什么关系?”
沁雯听上官氏许了那样的人,心里有一瞬的解气,却免不得心虚,即便没有她,上官氏与九卿也不会幸福,可抢了人家的就是抢了人家的!
“不是伯夫人去求舒贵妃许的婚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