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然后倚去窗台。
望了眼夜幕缓缓吞噬下的庭院,暗沉沉的光线里琉璃盏折射出的光线没有规律的摇曳,有淡淡的哀愁缓缓弥散,而她的眼底有作弄的坏笑。
她吃了那么久的苦,这回可不得让她来逗逗他了:“元郡王府里的人心都跟妖精似的,上官家这样不知好歹来算计我,我自然是不能客气的。”
琰华瞧不见她的眉目,但见她姿态相悖,不由暗暗咬牙,骨瘦的手背青筋一突,心想又说错话了!
“明明是为了我,还不承认。”
繁漪似乎轻叹了一声,旋即转过身来,绵绵一笑,只是笑意如雾浮漾在表面:“看破不说破,事事来邀功,岂不是、不值钱了。”
她生气了!
连皇帝面前奏对亦是稳妥的姜大人傻眼,结巴了一下:“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笑得越发清越:“我也没说什么,你以为我什么意思?”
琰华张了张嘴,还是决定闭嘴。
一瞬的静默,仿佛白花与翠叶相依的久了,明明互不相离,琰华却有相对无言的错觉。
繁漪起身,收拾了书册在墙面挂着的一副空白画卷前的长案上放好,提笔,蘸抱了默,在上面描了一笔,又放下了。
“不过想是上官家人也不会在意上官氏的日子好不好过,能与宗室搭上关系,对他们而言才是顶要紧的。”
琰华看了许久,看不出她想画什么,却莫名眼睑跳了几下,干干的应了一声:“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所有家庭。”默了默,“你、画的什么?”
繁漪转身将窗户关上,浅清的薄薄窗纱迎着空气微微鼓起,在最后一抹淡青的天色里看来,似乎把空气也渡上了一层浅淡的杏花微雨的伤感,缓缓一笑:“你猜。”
琰华错愕。
而她慢慢眯了眯眸,似乎带着几分调皮。
猜不透的难,不知道于他会是什么滋味?
反正她尝了,且苦的很!
苏家和上官家退婚的消息不消半日便传了遍。
外头看戏的百姓都觉得奇怪,从前闹的厉害也不见上官家女肯退婚,如今怎么就忽然肯了?莫非还有没有挖尽的内情?
上官家担心伯府不肯就范,一直着人盯着。
上官老太君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伯府不想办法促成此事,她就把孙女勒死在伯府门口,她们不好过,拿捏不了姜家,却也绝不让女儿女婿好过!